好煩！

“老太太”絕對是個靠得住的！

“匿名匿名匿名！”衙差咬牙切齒，“都說了匿名了。裘掌班問，我也不曉得！”

扮成富戶人家老太太的衙差也在打量裘月季。娘誒，大水衝了龍王廟。裘掌班如何也來了？

“我拜你裘掌班為師！”衙差將心一橫，“在月滿樓擺拜師宴。”

“求鮮芝。”衙差細著嗓子，“女人呢？想求甚麼？”

兩人都認出對方，但也都不能道破。

師太麵色微變，從速給他指路，“你從大殿出去，往北走拐哥彎再往南，直走就能瞥見……了。”

不是！叼著馬蜂窩還能活嗎？

“婆子”這才鬨明白。本來“老太太”不是變卦了。而是衛尉司來攪局。

這一番發自肺腑的“慾望”，不出不測，惹來一大堆白眼。

裘月季恍若未見，提著裙子站起家，正要往外掏銀子添香油錢。“哎呦”一聲彎下腰，“不可不可，肚子疼肚子疼。”

裘月季一溜煙兒跑到大殿後邊，小番子們還冇有返來。應當是正在查著呢。他也不能閒著。暗自策畫了另有哪兒冇安排人。

幸虧“婆子”眼疾手快扶住他，“老太太謹慎呐。”

裘月季扭動腰肢進了天然寺的大門。香客向他投來鄙夷的白眼。

裘月季哼了哼，“不想說就算了。我們各查各的，看看最後誰能抓住鮮芝歹人！”

裘月季忙不迭點頭，“是是是。哎呀，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老太太”用力扒拉他的胳臂，抬高聲音，“行了！彆鬨！”

一看就是不循分的主兒。菩薩嫌不嫌她礙眼啊？

變卦不要緊，事前跟他說一聲啊。

偷襲他的是個十來歲的小丫環。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脂粉。臉跟脖子不是一個色。

“好！痛快！”裘月季往中間扭了扭，快步走向蒲團，雙膝一軟，身子扭三扭跪在蒲團上，“菩薩！信女想從良了啦……”

“婆子”點頭應是。

師太滿臉擔憂，眉宇間卻有著深深的欣喜，“妓子從良，這也算是迷途知返呐。”回身向菩薩合十，“菩薩保佑女施主得償所願。”

“老太太”對裘月季笑了笑，邁步進到殿中。

小番子們從速吹噓，“女人必然得償所願。”

他這麼大聲是想噁心誰？

“婆子”擠出一絲假惺惺的笑，“是！奴婢不鬨。”規端方矩攙著“老太太”的胳臂，“奴婢扶您出來。”

金鍊子上墜了朵酒盅大小的珠花，恰好諱飾喉結。

裘月季扭捏作態跪在那兒跟菩薩抱怨，“信女我啊，再不想服侍那些個臭男人。菩薩啊菩薩，您必然必然保佑信女順順利利登陸從良，得一乘龍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