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馮老太太身邊,俯下身子,低聲發問,“娘,那塊石頭……”
站門口丟人現眼嗎?
張九攆呆呆愣怔半晌,雙膝一軟,癱坐在地,兩眼直勾勾盯著火線,喃喃自語,“白蓮璧,冇了?那但是我皖南玉石張安身帝京的底子呐!冇了,冇了。根子冇了……”
紀姨娘視線輕顫,淚珠簌簌往下掉。
馮愈眉頭擰成一團,“衙差,甚麼衙差?來做甚麼?”
馮愈皮笑肉不笑,道聲:“張兄稍等。”
麵無神采白了馮愈一眼,“馮老爺想挑軟柿子捏, 也不事前探聽探聽,皖南商會每年在帝京花多少銀子?”
小廝一個箭步衝到張九攆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爺!您不是簽了左券嗎?冇有白蓮璧,另有銀子呢。”
“我已經找到賣主了。”馮愈兩眼放光,“賣了一萬五千兩。”拍拍貼身放著的銀票,“先收了兩千兩定錢。”
馮愈抿了抿嘴唇。他當然曉得皖南商會為了讓來自皖南的販子能在帝京大展拳腳,與六部以及京兆府等等衙門的乾係非常密切。
這般想著,馮愈心頭熾熱進到壽春堂,迎春快步迎出來,剛跟馮愈打個照麵,扭臉就往回跑,“老爺返來了!”
張九攆甩開他的手,“你娘說的,玉料丟了,丟了,丟了!”豎起眉眼,厲聲喝問:“你不賠銀子,就把玉料拿出來啊!我給你一萬三千兩銀子!一手交銀子,一手交玉料。左券上寫的清清楚楚,明顯白白。如何?剛到帝京,就翻臉不認賬了?”悶悶冷哼,斜眼睨著他詰責,“欺負我們外村夫在帝京無依無靠?”
馮愈不耐煩的墜墜唇角,假裝聽不懂張九攆的皖南官話,“那甚麼,出來再說,出來再說。”
老石六神無主,扭臉去看馮愈。馮愈正在車前跟張九攆說話,“讓張兄見笑了。那紀氏小產以後,就有些瘋瘋顛癲的。”
丟了?馮愈兩耳嗡的一聲,定放心神,“您、您說甚麼丟了?”
“站住!”馮愈厲聲喝道:“你們跑甚麼?見到客人不曉得施禮?”
馮愈立馬變臉,“兩萬兩?你如何不去搶?”挺身向前,與張九攆對視,略作考慮,語氣和緩下來,“尚未弄清楚是如何回事。張兄何必急著讓我賠銀子?”說著,伸脫手去握張九攆胳臂。
馮老太太像是被他嚇到了。抿著嘴唇緩緩點頭,“是。”
馮愈一顆心如墜冰湖,麵前發黑,喉間發甜,深吸幾口氣定放心神,“你不是把石頭挪到壽春堂來了嗎?如何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