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完整為了壯膽。”明珠遞給莫管事一粒炒豆，本身留兩粒，“民情澎湃，方能逼迫我林叔兒開棺。”

劉寶南眼睛一亮，“當真？”

話音未落，一枚熱氣騰騰的茶雞蛋甩了過來，馮愈遁藏不及，雞蛋砸中眼窩，碎裂的茶雞蛋爆出湯汁，流的半張臉上都是。

裴晏看著詹訪事的背影，低聲喃喃，“你是訪事，不是孤臣。”

“嘿！你還彆說，有那味兒，有那味兒……”

莫管事接過箋紙倉促掠一遍，悠悠感喟，“又得熬大夜了。”

馮愈輕拍劉寶南胳臂，“這事兒你歸去考慮考慮。我也就是多嘴這麼一說。你如果不肯意，冇人逼你。”從袖袋裡取出一張寫滿字的宣紙，“這是狀子。一會兒我就遞到衙門去。”

詹訪事連連點頭稱是。世子心疼韓女人，想為她再出一口惡氣。就是吧，韓女人家世低，侯爺必然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我林叔兒不是那等死纏爛打的人。不過，這事兒誰也說不準。”明珠從旁拿起一遝箋紙遞給莫管事，“你把這些詞兒記熟記牢。萬一我林叔兒來找你，你能應對的輕鬆一些。”

這傢夥長得人模狗樣，實則比狗都狗。

“你歸去清算清算。趕往米英傑故鄉。”

“老詹？老詹？”裴晏伸手在詹管事麵前晃兩晃，“想甚麼呢？眼睛都直了。”

馮愈抻直腰桿，瞥了眼劉寶南，“誰跟你玩假的？你押三百兩，我押一百兩。不比你多，但那也是我的心血錢。”

歉疚的聲音旋即響起，“哎喲！對不住對不住。我還覺得是訪事告饒，扔錯了。”

再看吧。如果點錯鴛鴦譜，那可真就離大譜了。

馮愈連連點頭，恨鐵不成鋼的瞟了眼劉寶南，“你那但是三百兩雪花銀。莫非就一點都不焦急？這節骨眼上，還講究甚麼米家的兒子，你的妾氏？把銀子拿返來，管她是誰的妾誰的妻呢。”

劉寶南聽過馮愈一番話，內心刹時有了底。劉家村就他一個納妾。村裡多是燒製牆磚的匠人，有的一輩子冇出過鎮子。誠懇而又渾厚。像他這類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

“恰是。”馮愈冷哼一聲，“不開棺，不管如何也不能令人佩服。”

“我這個還熱乎，真好吃。”

裴晏啞然發笑，“要不你再去三元齋挑幾件文房帶上。走公賬。”

劉寶南垂眸不語，馮愈抬高聲音，“讓吳氏歸去勸勸米英傑的兒子。開棺看一下罷了，算不得甚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