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笑了，“裴鈺，我記得你當時說了，如果你輸了，你是要給我為奴為仆的，可你見過哪個仆人第一回見主子是挺直腰板呢？”

“蜜斯，你讓裴公子簽了身契，裴家那如果見怪你如何辦？”冰露操心最多。

孟潔剛派人出去，安芷就收到動靜了。

“他已經被裴家逐削髮譜，那就不是裴家的人，就是他父母故意再幫他，他這會也不會歸去。像他那麼傲岸的人，是絕對不會等閒歸去求他父母的。”安芷笑著說完時，走到了會客堂。

她好歹是安府裡的大蜜斯，誰如果不想讓她好過，那她就讓對方不好過，畢竟這安府，不管是誰在當家，那都是她的天下。

喜兒雖說被收了房，但還是在孟潔跟前服侍，她替孟潔悄悄扇風，“太太，方纔來回話的說，大蜜斯要讓裴公子簽身契，賣給我們家十年呢，這不是明擺著要獲咎裴家嗎？”

一聽這話，安芷便曉得來的是誰，讓門房帶到偏屋替裴鈺洗漱下，再帶來見她。

“還沒簽呢。”喜兒提示道，“大蜜斯隻是讓裴公子簽，裴公子眼下還在會客堂裡，並冇有真的簽下。太太，裴家那位四爺，但是京都裡脾氣最不好的主，我們如果是以獲咎裴家，那......我們可如何辦啊？”

又過了十餘日，到了蒲月氣候垂垂熱起來時，門房說有個乞丐來找安芷，如何趕都趕不走，說曾和安芷賭輸了，來完成賭約的。

冰露點頭，“我冇見過，可太太一進門，您就把管家權交給她了，您都如此了，她另有甚麼好不對勁的？”

“裴鈺，你來做甚麼？”安芷看到裴鈺落魄，內心利落，用心問。

安芷笑了，“你如何就曉得我過兩年會出閣，萬一我一向不嫁，在家裡做老女人呢？”

“這張身契我放在這裡了，如果你還想留下就簽了它，如果想走就隨時。”安芷邊說邊往外走，“此人啊，不能光用眼睛看人，得用心去看。裴鈺你可要看清楚那身契，一旦簽下，以後的十年裡，我讓你生你才氣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蜜斯，裴公子真的來了啊，他如何不先回裴家？”冰露問。

安芷則是和冰露去會客堂。

之前月例的事，安芷並不在乎，可揹著她去打小陳述，那就算是給兩人之間完整劃了邊界。

從孟潔縮減月例時，安芷就懂了孟潔的心機，“冰露，你感覺這世上真的有宅心仁厚的繼母嗎？”

“行，我跪。”裴鈺說完就跪下。

不一會兒，門房就帶著裴鈺來了。

“我已冇有家。”說這話時，裴鈺唇角微顫，死水普通的眼裡纔有了幾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