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擔憂著吃不香睡不穩,另一邊餘有台已是大筆一揮,將她的文章親身講明為一等。
秦氏一疊聲的催著曲清言梳整出門,曲清言在房裡各種磨蹭就是不肯出門,萬一大榜上她的名字在最下方被畫了硃砂,秦氏怕是會提著菜刀滿平縣的追她。
名字似是有些熟諳。
能考長進士的人又如何考不中廩生!
崔主簿收回擊對勁的眯著眼笑:“曲小哥,你同提學官餘大人但是有舊?”
想到了曲清言的身份,他不由得又將那份考卷拾起,他與曲伯中同科,隻他高中狀元,曲伯中倒是隻得了三甲外放到了山東做知縣,如果他未記錯,這曲清言年紀應還不大。
“恭喜恭喜,曲賢弟,你這一次考評一等,來年的童生縣試,大師能夠尋你來作保了。”
擺在最上方的那份考卷正曲直清言那份《五經》文,因著對考題早有感悟,她寫的極其順暢,一氣嗬成之下文章的質量也是極高的。
說到這個,徐才厚心下就升起一抹戀慕,有個做知縣的父親起點都同他們不普通,隻歲考拿到一等就能讓崔主簿站在縣衙外候著。
餘有台看著桌案上疊放整齊的考卷,揮了揮手,表示部下出去。
餘有台心生迷惑,提筆將文章謄了一份,又手寫一封手劄,一同放於信封中派人送至河南,隻當還了曲伯中當年的舉手之情。
餘有台早已是將曲清言在考棚中那一遭忘了,提起考卷看著她鋒利的破題、承題,不由得存了分賞識之意,待看完了整篇文章就模糊生出幾分知音之感。
說翻臉就翻臉的節拍她還稍有些不適應,當初曲伯中還在時,縣衙中的這些人又有哪個敢冷著臉對她,曲清言心下感慨,快步出了縣衙。
曲清言剛一轉進縣衙地點的大街,劈麵就見著縣學中的同窗徐才厚走了過來,徐才厚麵上帶著幾分促狹之意,幾句話差點說紅了曲清言的臉。
時候真是奇異的存在,不太短短兩載,不過曲直伯中俄然亡故,秦氏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打擊,才氣從一個官家蜜斯敏捷的毫無承擔的演變成一個凶暴貨?
曲清言因著考籃那一遭的衝撞,回到家裡心也一向提著,就怕被抽了考卷冇了成績,歲考不過來年就不能科考,不能科考再翻年就不能了局,這一屆的大考如果趕不上就要再等三年。
“崔主簿過獎了。”曲清言拱手規矩的笑著,被崔主簿迎進縣衙。
曲清言被他一句句的擠兌著,麵上的笑越來越僵,終究隻拱拱手向著縣衙走去,不遠處崔主簿見到她的身影特地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