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名為堂兄弟，可因年事差得遠，霍順向來將霍寶將石頭一樣待，小時候的糖果，略大些的文房四寶，都是霍順給籌措的。

霍順看到張大姐兩口兒，倒是麵上帶了感激，躬身道：“我明天翻牆進了家裡，看到西屋供了她們娘三的牌位，感謝大姐與姐夫想著。”

霍寶的堂兄，天然也是鄧健的表侄。

這一不謹慎，就要背了黑鍋；可要辨彆的短長，傳到外頭，又不落好。

聽得大師內心跟著發酸。

這叫甚麼事？

張大姐哭道：“你胡塗啊……彆說你親族尚在，就是端的隻剩下你一個兒，也得掙著活……我那妹子愧了恁些年，冇給老霍家傳宗接代，你如何能讓她走了也不安生？滿一年，填上一房，得個兒，也讓我那薄命妹子與外甥女有人供奉香火纔是端莊！”

霍寶承情。

“死人了？”

三人剛說完話，就見牛清倉促趕來，神情不安。

張大姐滿臉病容，頭上帶了纏頭，親身給嫌犯討情：“真不是好人，是我們前院的霍掌櫃……三月時，家裡人被白衫軍給禍禍了，厥後人就不知哪去，也不知甚麼時候返來的……前天佈告讓揭露真假教徒，高狗兒家裡為了給他脫罪，說了三月的‘獻城之功’有他家一份，讓霍掌櫃傳聞了，今兒抄了刀去高家……就算如許，也是隻衝著高狗兒的幾個兒子去了，冇碰婦孺，最後被逮，也是遁藏妊婦，被奪了刀……”

倒是張大姐兩口兒，神采龐大。

“那是我二堂兄！”霍寶道。

李千戶遊移地望向那姐夫頭頂。

來的是張大姐兩口兒。

女人不好再出來，王千戶兩口兒親身將三人送到門口。

霍豹、牛清跟著上前。

牛清低聲道：“我彷彿瞥見霍二哥了！”

昨日童軍穿戴白衫入戶摸底，這曲陽也算是上了白衫軍的馬車。

“讓我爹來！”霍寶道。

“二叔！”

王千戶也拿出一枚青玉安然無事牌，遞給霍寶。

高月先去求孃舅。

霍順滿臉是淚，說不出話來。

三月裡被白衫軍禍害的人家不是一家兩家，可多是忍了認了，回過甚來尋仇的還是頭一遭。

能被牛清稱“霍二哥”的，冇有旁人，隻要霍大伯的次子霍二。

玉質平常，看著像是積年的東西。

就是之前在縣城布店做掌櫃，厥後隨白衫軍撤退闔家不知所蹤那位。

這一桌席麵，是王嬸子帶了閨女親身燒的，這客人吃光盤就是對仆人最好的獎飾。

等霍順吃了藥，昏昏睡去，霍寶就催促馬駒子、牛清回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