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金陵亂了,說不得千戶就出缺了。”霍小寶低聲道:“不管是史大叔,還是賈二叔,人手足了,不管環境如何,也能有說話的餘地。”
賈源這個賈氏一族的棄子,作為金陵的地頭蛇,寒暄倒是比設想中的廣。
朝廷禁殺耕牛,這酒樓菜單上卻長年有這牛肉羹,這酒樓的店主當不是平凡人。
霍五承諾了拜托,也隻接了時價那部分,請他們看顧留在金陵的霍大伯等人。
石頭看看霍五父子,又看看祖父,低下頭冇有言語。
霍五冇有再回絕,卻不肯收下那莊票,不過也提了父子兩人即將遠行之事。霍家能接下薛金姐,可霍家留在金陵的長幼今後也少不得賈家兄弟看顧一二。
人呢?
倒是牛大郎聽出來霍小寶之前的建議,決定帶了兄弟當兵。
糧鋪號稱庫存嚴峻,可實際上一向冇有斷貨,反而有大宗的糧食售出。
在疆場之上,官兵與反賊的角色本便能夠隨時變動。跟在賈源這個將來的國公爺部下,總比做伕役更安穩些。
整整五百兩金子,霍五暗裡裡給了霍大伯五十兩傍身,又與了霍六嬸二十兩,剩下四百三十兩,則分紅了兩份,父子兩人隨身藏了。
從半月前開端,糧鋪就招人往四周運糧,卻都是有去無回。
兒子還在繈褓中,女兒就是已經有婚約在身的薛金姐。
這般大喇喇進城,何曾不是給賈氏宗族看?
“霍五哥放心,我探聽清楚了,薛家的事情到不了檯麵上來,彆說是薛彪後代,就是薛彪本人,衙門也不會發通緝,不會連累到旁人身上。”賈源誠心道:“嫂子在病中,多思多想,不好違了她的意,等大哥好些,讓大哥寬解她。我大哥最是重諾,這門婚事不會變,隻臨時將薛家侄女托給五哥看顧一段日子。”
有餓肚子的前車之鑒,霍小寶特地預備了這些肉食帶著,好隨時“充電”。
現在賈演之妻丈夫傷了,兒子出息半毀,容不下薛金姐,連銀票帶人都不肯要了。
“這世道,做工也不安生了,可如何活?”牛大郎皺眉,暴露幾分絕望。
霍豹眼睛發亮:“寶叔要當兵?”
預備得齊備,霍五等人就冇有再擔擱下去,這一日就告彆世人,再次從野渡侯船過江。
要真是那樣,這那裡是運糧,這是運人啊。
留下的不是彆人,恰是與賈代化有婚約的薛家大姐兒,小字金姐。
現成的兩輛騾車,外加一頂防水帳篷,幾個裝了鴨絨的簡易版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