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次日,鄧健黑著雙眼圈,一副未睡好的模樣,倒是並冇有再遲延,直接請徒三暗裡相談,陪客隻要霍五父子二人。
這霍家父子在鬨甚麼?
擺佈難堪,不過如是。
另有鄧健最後那一句“後路”的說法,也讓徒三心動。
“鄧表叔怕是要難堪,此人數送出去少,本身多留,糧草承擔重;此人數送的多,自保才氣弱,轉頭說不得就被人兼併。
霍寶不由提了心:“三舅會不會惱?”
“惱甚麼?他想要在柳元帥麾下站得穩,今後還要靠這些人,惱不起來。”霍五不覺得然。
兩人年事相仿,這一締盟,都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霍五還是皺眉,想了好一會兒,道:“我聽你們的也行,可我是個粗人,怕有甚麼顧不到的,你們得承諾我兩個前提……”
徒三心中發酸,他是真信奉佛祖的,也樂意為百姓承平極力,可正如姐夫說的,白乾活還遭嫌棄。
徒三沉默,這滁州統共才四縣之地,鄧健開口就要兩縣。
這會兒工夫,徒三放下心中酸澀,再次哀告道:“姐夫,您就幫我們一把吧……鄧大哥親族斷絕,我這邊也是孤身一人,能拜托後路的就隻要姐夫了……”
徒三與鄧健都望向霍五。
“好,就聽姐夫的。”徒三痛快應道。
濱江如果落在旁人手中,鄧健確切不能放心。
徒三苦笑道:“姐夫之前打仗的都是盜窟裡那些人,不知官方教徒心中這教首的分量。在百姓眼中,教首是佛祖在塵寰的佈道人,再恭敬也錯不了的,白衫軍都是教徒堆積而成,更是崇拜教首。”
鄧健應當是顧忌到此處,才這般躊躇。
鄧健仔諦聽了,點頭道:“徒三弟敢說,我便敢聽。霍表哥與小寶也給我做個見證,隻要徒三弟不負我,我亦不負徒三弟,若違此誓,刀斧加身,死於葬身之地。”
徒三部下不缺領兵之才,反而是霍五父子身邊,冇有得力之人。
“鄧健再抻下去,你三舅就下不了台了。”霍五小聲對兒子道。
鄧健麵色沉重,倒是掃了霍五一眼。
比及酒過三巡,大師就在虎帳當場安設。
徒三與鄧健都冇接話。
不幸天下父母心,姐夫年事大了,不放心小寶,想要跟在本身身邊或是鄧健這個表切身邊,就是為了有萬一時有拜托之人。
“三兒這邊,留兩個幫手與我……就水進與薛彪吧,水小子是個能帶兵的,薛彪後勤是個妙手……”霍五先對徒三道。
這夜宴,不管薛彪如何牽話頭,都冇人接茬,就在閒話中疇昔,誰也冇有說到正處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