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開端就能運糧出來,頭一批能夠放出八千石……不過那邊不肯賒欠,我們老爺早說了他先墊上,轉頭寶兄弟漸漸算就是。”
糖人攤子前,一圈孩子簇擁其中年儒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將運糧的差事交下去,霍寶一行就離了金陵,前去常州。
那十個熟伴計是走慣這條道的,直接跟腳店借了兩個灶,自備吃食。
“宋先生,我去喊我弟弟,你彆走。”
不消往外賣,滁州這兩萬多人,就能吞下。
霍寶腳步頓了頓,看著那孩童手中的糖人。
水進比霍豹、朱強兩個年長,想的也多,跟霍寶道:“小小官倉大使那裡敢放出這麼多糧?這必定是得了上麵叮嚀!薛七爺就算有麵子,也不會是獨一份,不定賣了幾家。一家就是二萬多石,如果多幾家,怕是金陵官倉就要賣空了!”
實際上,真的如此嗎?
“就說那兩句麼?要不吃兩個糖人,說兩句唄?”
因為還是打著糧鋪的幌子,用了二十輛騾車,一百多號“伴計”跟車。
“就是,該輪到我們做!”
“我等了好一會兒了。”
霍寶、水進都留意起那儒生來。
“空了不希奇,不空才奇特!”霍寶道。
“我們先來的!”
薛孝故意逞本領,次日出去半日,就跟官倉那邊談好了陳糧買賣。
“都要!擺佈折騰一回,少也是折騰,多也是折騰。”霍寶隨便道。
縣城門口設了城門稅,薛孝拿了蓋了金陵府縣官印的路引,車隊順順鐺鐺進了城。
這句話的意義,與“明王降世、天下承平”意義大同小異。
兩個小童不忿,躲在那儒生背麵嘀咕。
八千石,就是九十六萬糧食。
夏糧入倉另有一個半月,一個半月運輸兩萬四千石糧,加上糧鋪之前那三千石,每天六百石,確切困難,可有困難降服就是。
儒生走到糖人攤位中間的糕餅鋪子,買了兩個白米糕,掰了幾塊,一個孩子一塊。
新知府奔著錢來的,為了多找來由斂財,連後孃都給老爹娶了,衝著官倉伸手也不希奇。
外加上他們三個,就是一百六十三人。
從金陵到常州,一起上都是官道,二百四十裡,中間路過鎮江府下的長寧縣、曲阿縣。
薛孝冇話了。
霍寶這裡都是半大少年,反而更輕易教新端方;對比之下,薛孝那五十成丁,這端方上就多有不敷。
清脆的童聲隨之響起。
霍豹餓過肚子貴重,曉得糧食貴重,摩拳擦掌道:“寶叔放心,童軍不敷,另有表叔祖那邊……寶叔用曲陽兵,表叔祖隻要歡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