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幾秒,梳理好我的思路後低聲道:“我不曉得你會不會完整信賴我說的。你做的那些夢都是在另一個時空的你的將來,當然,你能夠瞭解為你的前一世的運氣。假定你不試圖做些甚麼竄改的話,你夢境中的可駭氣象會再次重演,你會墮入你的惡夢,阿修羅和你都會非常悲慘。我親目睹到了你們的結局。”
我跟從雪村沿著暗門裡通往上麵的梯子爬了下去,很快我們就到達了防浮泛的內部,幽長狹小的隧道裡亮著一溜慘白的帶路燈,燈光折射在金屬的洞壁上,泛著森冷森冷的光芒,不由讓我感到一陣堵塞,感受就彷彿隨雪村潛入一隻噬人的巨獸的腔體內部。在到達第一個拐彎處之時,遠遠的,跟著劈麵拂來的金屬氣味的風,我彷彿聞聲了一絲絲如有似無的慘叫聲。我不由打了個寒噤。
與此同時,雪村也停了下來,我們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他的神采慘白一片,望了一眼隧道深處,眸子子裡透出了難以掩蔽的驚駭之色,聲音彷彿夏季裡的呼吸般披髮著涼意:“我的父親,是個非常殘暴冷血的人,他老是停止一些慘無人道的嘗試,以是,你最好要故意機籌辦。”
我點了點頭,乾嚥了一口唾沫,內心突然湧起一大股發急,止不住的擔憂起阿伽雷斯的安危來。固然他之前是在假裝被麻痹,但誰曉得他落這些殘暴的日本人手裡會遭受甚麼不測?
“那當然。”
我冇有急著詰問他,因為我曉得如許反而會將雪村推回真一的陣營裡,我隻能等,等他耐不住性子,賭,賭他對阿修羅有幾分上心。我攏住身上的大褂,慢條斯理的扣緊釦子,在中間的一把鐵椅上坐了下來,雪村倒顯得有幾分嚴峻起來,彷彿現在要被審判的不是我,而是他,這類倒置的態度讓我感覺有點搞笑。透過火光與雪村對視的時候,我不由感覺具有如許的一雙眼睛的人底子不屬於這裡,他是個純真的、不敢違背父命的、有些柔嫩寡斷的日本男孩,並不該該被扯進如許一個渾濁殘暴的疆場與詭計當中。但幸虧,他並不是一個執迷不悟的人。
“抵擋你的父親,放走那些被抓的人魚,跟阿修羅分開這裡。”我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收回方纔拔出鞘的軍人刀,防備地望瞭望四周,冇有多廢話,回過身引領我向林子裡的深處走去。在遠處不竭響起的炮灰聲的映托下,我們身處的密林中顯得格外溫馨,暗影之下滿盈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氣味。我與雪村誰也冇有開口說話,隻是沉默著劈荊斬棘,樹叢伴跟著我們的進步收回一些令民氣驚膽戰的窸窸窣窣的細碎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