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炮火聲仍然無停止的轟鳴著,與飛機的吼怒交叉在一起,在我的耳膜當中揉得那麼恍惚,唯有阿伽雷斯的呼吸聲與心跳聲是清楚實在的,周遭的統統彷彿已經化作無物。我聚精會神的數著他的心跳聲,固然顛末剛纔的豪情使我已經怠倦到了極致,卻一點兒睏意也冇有。此次由我扮演保衛者的角色,直到他醒過來。但願炮火不要很快就伸展到這座鄰近的島嶼上來。
藍色的光暈自他的胸膛上漸漸分散開,彷彿在他的皮下向四周發展的樹根與枝椏那樣,順著他的血管頭緒伸展,將他慘白的皮膚映照得幾近閃現半透明的狀況。跟著一縷縷藐小的光絲爬上他的脖子,阿伽雷斯的頭俄然向後仰去,彷彿遭到了龐大的痛苦那樣渾身痙攣起來。他的喉頭裡轉動著一陣陣駭人的嗬嗬聲,魚尾猖獗的在我身下亂甩,揚起的沙塵令我頃刻間睜不開眼,幾近被他掀翻到一邊,但幸虧被我眼疾手快的避開他的橫掃,一屁股騎坐在他腰上。
“嘿,嘿,阿伽雷斯?!”
但是令我惶恐不已並大失所望的是,他胸口的藍光閃動了幾下就燃燒了,身上熟諳的和順的愛撫稍縱即逝,轉而化作了暴躁的守勢,身下的魚尾猛地托起我,將我一下子放倒在礁石上,像虎狼似的撲下來,我大呼了一聲,抬起雙腿架住了阿伽雷斯的雙臂,他在上方盯著我,眼底灼灼發亮,目光就彷彿嗅到海洛因的癮鬼那樣黏附在我的周身。
我泄氣的癱靠在身邊的一塊礁石上,狠狠砸了海麵幾拳。剛纔壓抑的怠倦一股腦侵襲了滿身,使我昏昏欲睡起來。這時,我卻聞聲身後傳來一陣水聲,我當即回過甚,睜大眼睛盯著向我遊近而來的阿伽雷斯,在海水中跌跌撞撞的退後了幾步,縮在礁石後,回絕意味的伸脫手掌,握成拳頭,低喝道:“嘿,停下!你最好離我遠點!”
我立即精力一振,撐起家來,睜大眼睛望著阿伽雷斯,心臟高懸到喉頭,砰砰狂跳。他彷彿一時候墮入了昏倒,雙目空茫的望著上空,焦距渙散。我彎下腰拖起他沉重的身軀,攬在懷裡。
“為甚麼?”他低下頭盯著我的雙眼,彷彿帶著些許怒意逼問著。我雙手端住將近炸開的頭,遁藏掉他的目光。我的大腦完整亂了套,“小”阿伽雷斯倒好,卻在這時跑來添亂。我搖了點頭,啞口無言,因為該死的我實在不曉得該如何答覆他,說實在我很想揍他一頓,為了“老”阿伽雷斯――他可向來冇有像他一樣那樣猖獗的壓榨我!我思疑假定我不是帶著他的基因,因此體質超於凡人,說不定會被他活生生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