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彷彿在此時被這道披髮著藍色電光的颶風分裂開,我在上空俯瞰著底下,瞥見那道玄色的裂縫越來越大,逐步如同伸開的龐大獸口般包裹著整片島嶼身處的海麵上,使它好像崩塌般向下沉陷著,精確的說,是被海底的海洞吞噬下去。我曉得那就是通往亞特蘭蒂斯的入口。
我瞥見我們正朝島嶼埋在水中的峭壁上遊去,在洞窟裡穿越著。內裡狹小而幽深,使得雪村不得不放開我,由我跟從著他穿行。亮光在幽深的海水中班駁變幻,如同一個奧秘莫測的夢境,使我的思路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光芒遊離。雪村在我的火線遊得非常敏捷,他的魚尾擺動的幅度如此美好而天然,藍色的鱗片瀲灩出盈亮的藍色波紋,好像一道小型銀河。
我並不肯定我是否聽精確了,隻是反覆道,好的,雪村。
我這才認識到能夠是因為我穿戴萊茵的衣服,他們覺得我跟這群納粹是一夥的!我用俄語大吼起來:“喂,你們弄錯了,我是俄國人,放開我!”
“嘿,嘿!”我當即揮動著雙手,朝那些越飛越近的直升飛機大喊著,而他們明顯因為驚駭著颶風的能力而挑選了迂繚繞過,景象之下我朝比來的一棵樹縱身一躍,抱住了搖搖擺晃的樹乾朝他們大聲呼救著,纔有一架朝我飛來,並拋下了軟梯,我當即抓住並爬了上去。可上麵的救濟職員方纔將我撈上去,我乃至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們緊緊按在了坐位上,手被拷在了背後。
這個洞窟大抵有200英尺那麼高,森然幽黑,如同一座史前巨獸的體腔,當我向四周望去的時候,隻能通過岩壁上那些披髮著微光的洞窟蟲豸來判定它的占空中積。它並不是天然構成的,我們所處湖泊中橫七豎八的坍塌著很多紅色的、一看就是野生鍛造的殘垣斷壁的廢墟,一些不知是甚麼材質的藍色光球浮於水麵之上,每隔一段間隔就有一個,就像是夜空中被星子構成的星座那樣具有規律的間隔和陣型。
我混亂而蒼茫的心想這統統,四周的空間漸漸豁然開暢起來,上方的光暈也變得集合,由班駁的光斑聚成一整片像藍色玻璃般的光麵,我們的頭頂彷彿是一個島中之湖。
“不,不!”我惶恐得幾近要竄跳起來,用手肘猖獗的擊打著玻璃,卻被中間的兩小我一左一右的緊緊按在坐位上,隻能扭頭望著垂垂消逝在海麵上的船和島嶼,一道玄色的影子突然自那藍色風暴的中間閃現出來,彷彿撒旦現世般吞噬了全部天下的暗中,化作一柄鋒利的箭矢要紮入那幽幽的深淵裡。阿誰影子間隔我非常悠遠,但我曉得那是阿伽雷斯,他在望著這架帶著我逐步離他遠去的直升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