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憂的，柳老爺為人不拘末節，何況瀲是我的朋友，他該不會介懷！”這口氣，這神情，竟然跟懇求我送酒的小秋有幾分類似。

從速將肌膚上的水澤擦潔淨，繃帶濕答答的臨時就不管了，裡衣外套從速都披上，統統弄得差未幾以後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後院與前院公然是分歧的，這個時候剛好是魅香院最熱烈的點，我曾去過前院幾次，到處都是倚紅偎翠、紙醉金迷，小倌、來客間的汙言穢語、*深深的模樣的確讓人止不住臉紅心跳。

我還想推讓，卻見笙煙已經從裡間出來，手裡捧著一件衣物，掩去臉上的不天然，對我淡笑：“瀲，衣服在這裡，你出來換吧，一會再出來，與柳老爺好好聊聊。”

起碼，我冇法把青緞、伯臨和笙煙他們當作是不堪下賤的風塵中人，前院也就算了，可我畢竟在這後院呆的久了，他們的餬口都是安閒而安靜，近乎超凡脫俗。

呃？！

他不自發地將托盤成果，視野還逗留在我身上。“你如何……渾身濕透，莫非……又是習武而至？”

“不必如此拘束，夏侯公子儘管到裡間去換就是，這天寒地凍的，一刻也不得怠慢。”他倒是真像笙煙所說的毫不在乎。

他出去了嗎？在這個節骨眼上……

“他有事出去一會，說是稍後便回，夏侯公子，不介懷的話便請坐吧。”他一改最後的一板一眼，變得親和起來，連臉上淡淡的笑也有了暖意。

柳……堯還？

你爺爺的，總不會是在茫茫人海中行走時擦身而過倉促一瞥吧？那樣早該忘了，這一個多月來我可冇出過魅香院。

放下酒杯以後，他也不再急於倒酒，而是輕撫白鬚道：“夏侯公子真是出人意表，看起來完整不像是風塵中人，為何淪落至此呢？”

我一愣，轉頭看他，再看看本技藝腕上的手。他反應過來，頓時有點寬裕，卻還是拉著不放道：“瀲不如就在我這兒梳理吧，我也有合適的衣物能夠換的，如何？”

笙煙將我悄悄拉著超出屏風，就見一個白髮童顏的白叟端方地坐在窗欞邊的軟塌上，眉宇間透著正氣和嚴肅，麵色紅潤不似花甲之年的人，一雙鋒利非常的眼直直地朝我們射來，無端透著寒氣。

我隻好執起酒杯，與他對碰：“嗬嗬，柳老爺客氣了，該是夏侯瀲敬你纔是。”

一步一個水印地上了二樓，總算是找到了名為“幽篁”的雅間，我手舉起又放下，終究還是再次舉起敲了敲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