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恩呆了呆，不等他思考措詞，門口俄然人影閒逛了一下，走出去一個四十多歲麵白體寬，未發話先帶三分笑的中年人。

孟爾雅應了一聲，他對這類匠府工坊的格式也不陌生，那方仙鶴雲鬆布簾後的應當就是通向工坊的廊道。他手剛碰到簾子，就聞聲燕開庭道：“看這模樣，工坊冇被打擊到，應當喪失不大。”

燕開庭緩緩道：“不是我的任務，又與我何乾？好了，不要再扯外人的事情，方匠師你究竟有甚麼話要對我說？”

燕開庭道：“哦？府裡隻奉告我，東屯的急報裡指名要我過來，莫非還點了哪位管事參加？”

宋梓臉上的笑麵孔起首淡了下來，皺了皺眉，道：“方老哥，開門做買賣哪能冇有一點膠葛？”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講，在他轄下出了治安膠葛，乃至於名匠退出匠府，這個名聲他可不想承擔。

燕開庭點頭道：“我已經在這裡了，說吧。”

那年青人肝火滿麵，劈臉就道：“甚麼人在這裡說風涼話！甚麼叫喪失不大！”

這家分行看著應當是前店後工坊的格式。

方南恩躊躇了一下，道：“管事們冇和您一起到嗎？是不是要等一等？”

孟爾雅聽得一愣，正在揣摩這句話，就被一股大力迎頭撞上，他全無防備，“唉喲”一聲連退好幾步，手上放開不及，將布簾都扯得有點歪了。

方南恩還冇來得及說話，方路航已經義憤填膺地叫道：“燕爺，你就涓滴冇有憐憫之心嗎？！”

孟爾雅側身對著燕開庭方向讓了讓，道：“這位就是燕爺。”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高低打量了一下年青人，在玉京地界上的分行伴計不熟諳燕爺，還真是奇特，要說是新進學徒吧，如何就這麼魯莽地跑出來迎客？

這話裡的意義方南恩可接受不起，趕緊哈腰道：“主府行事哪是我等勇於指導的？！請您移駕實是有大事需您定奪，不得已而為之。”

孟爾雅心頭一跳，抬眼向劈麵望去。方南恩和他的兩個門徒低著頭看不清神采，他的宗子方路航則是一臉忿忿不平。宋梓還是一張不笑也笑三分的麵孔，都辯白不出實在神采。

孟爾雅有點不明白了，他也傳聞燕爺被外城人找上門來的事情，不過塗、燕、付三家一起封口，傳言就語焉不詳，更冇人敢直接指認燕開庭。如何現在聽來，一個小小車船行就已經咬定他了呢？

他的門徒們則從速從一片混亂裡找出來三把無缺的椅子，不過廳堂裡的桌子全都散了架，三把椅子姑息找了塊潔淨處所，擺成品字形。燕開庭上座，方宋兩人分坐兩邊，其他人各自站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