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不知從那裡忽得傳來一聲大喊,“下去吧妓妓妓……呃,女……”齊刷刷的轉頭瞋目諦視下,呼喊聲逐步微小,終究悄不聽聞。
“不錯,畢竟是蠻荒之地出來的夷民,禮樂崩壞,誰曉得他們在想些甚麼……”
但這時兩天急訓的結果便出來了,將近構成身材影象的青樓女子,恍若未聞未見,踩著有條不紊的法度,扭解纜軀,遵循古琴節拍緩緩顫栗動手中水袖,變幻萬千形狀。
“方大人的性子還是這般急,好吧……據那幾名學員言語,這開學禮,學院內每個班都是要出個節目標,這黃印班也不知是否是實在想不出來轍,窮途末路下竟乾脆劍走偏鋒,從城內青樓拉來數名娼妓下台演出,喏,就是現在台上的這些女人……”
此前在印師初階修為時,葉席隻能發揮金木水火土五行印訣,但現在他有印師中階的修為,那天然能發揮彆的現世道印,比如現在他手中的這個風信印:生風寶印!
不等台下世人想明白,下一句唱詞出來了,“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絃動,琴鳴。壓不過台下喧嘩,卻充足在台上伸展開來。那十餘青樓女子嬌軀齊齊微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同時一揮手臂,呼的輕響,數十條長長水袖拋出,不等落地,輕抖,蜿蜒迴旋,好似山間無數銀蛇狂舞。
很明顯,這秦副城主還是餘怒未消,不過看在陸千秋的麵子,並且此時現在也確切不宜經驗那劣子,便強自忍下了。
這變故無疑對蘇念念等人是無益的,也讓她們從方纔直欲堵塞的氛圍中掙紮脫身而出。
月夕節即將到來,此時以月為題倒也稱得上應情應景。但再好的題材也架不住一個接著一個的頻繁利用,這確切很難讓人提起興趣來持續撫玩。
“秦老邁,這環境不對啊!”潘瘦子站起家來遙眺望著台上,短促道,“小嫂子她們彷彿嚴峻了。”
背景幕簾處,葉席手指疊成奇特姿式,長吐了口濁氣。不消說,剛纔那陣輕風天然是他招來的,不然封休會堂又哪來會有能吹滅燭火的風勢?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望著台上那倉促下台的報幕主持人,陸千秋聞言不由一愣,反覆唸誦了遍節目稱呼,不由點頭苦笑,“看來我的好命應用完了。”
應當是有看到她們此時的狀況,台下喧嘩更加瘋長。水晶琉璃吊燈暉映下,或醜惡或猙獰的臉孔一覽無遺,好似荒漠中的惡狼,殘暴且無情的戲弄著台上毫無抵擋才氣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