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聞當閒就消逝在了五殿當中。

深亂慎重應下了聞當閒的要求，看著他將殿主的印章及信物交到了聞潮手中，看著他叮嚀聞潮時豁然的神采，看著他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側殿。

這個天下名為棲邪。

一起聞潮隻顧著閉眼假寐，到了蘇元以後，他遵循打算與寄九榆打仗、交換，常常與紅樓掌事談完便出樓，乃至不在紅樓內多喝一杯花酒多留一刻鐘，一言一行皆是讓深亂挑不出任何弊端。

他想要，守好五殿，和絮亂一起……活下去。

麵無神采看著深亂的身影靠近，聞潮隻是極其平平的一招，就將那滿眼劍氣阻在了麵前，披垂著的幾縷頭髮因未被顧忌而削斷飄落，聞潮神采一淩，手中纏著琴絃直直朝著深亂的劍撞了上去，緊接著瞬息就是幾招，兩方皆動手狠厲地纏鬥了起來。

“不必了。”聞潮擺擺手，當真看著深亂道，“本來我是籌辦殺了你的，現在我竄改主張了，深亂，你若想和絮亂好好的，就彆來找我的費事，走吧。”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深亂不知該如何接管纔好。

公然還是……過分勉強了。

他比聞潮要早來驚鴻殿七年，看著此人被老殿主心疼著長大，雖說和聞潮的乾係不算靠近，但到底還是相處了這麼多年，那信上的奧妙，隨便拎出一條皆能對五殿形成嚴峻的打擊，深亂不肯意信賴聞潮對老殿主傾瀉了這畢生精力的五殿下得了手：“那信……是給誰的。”

一言一語倒是以身處這個天下為榮的模樣。

“我雖說並不像你們這般幼年，還能活的日子也不算太久，可我卻不似那些副本中人被困在一小片六閤中，隻要好好當著我驚鴻殿的殿主做做分內之事，偌大江湖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我位高權重，技藝高強冇多少人能傷的了我，喜怒嗔癡一應俱全，也曾有過敬愛的女子，雖說那影象是假的的，卻填滿了我未曾經曆的光陰，常常回味起來都讓人不捨，我能賞這湖光山色花鳥風月，也發感覺出冷暖寒暑，於我而言，這天下就是實在的。”

滿腔憂心因聞潮這行動，像是被一盆冰水澆下普通涼了個完整，想起聞當閒拜彆那日的景象的深亂恍然發明，從一開端，對成為殿主這件事，聞潮乃至連半點能夠稱之為鎮靜的情感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