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攙起他時，發明其頸側已閃現鱗片："你必須找到其他青銅殘片，在七月十五前..."

"不。"周忘盯著碑文開端重生的菌絲小字，"螭魄分紅了七份..."

話音未落，為首的明朝屍傀已揮戈劈來。周忘側身避開，戈鋒掠過祭壇螭首，濺起的金液腐蝕了屍傀右臂。他俄然覺悟，抄起青銅釘刺入屍傀心口血靈芝，菌絲頓時枯萎成灰。

第二十章螭淵祭

少女癱坐在祭壇邊沿，青銅鏈寸寸斷裂："結束了？"

"是周家先祖的貪念。"柳寒煙的殘影俄然凝實，"他們抽龍髓煉長生藥，卻把反噬的怨氣封在此處。"

周忘扯開胸前的皮肉，硬生生剜出逆鱗。金血噴濺在液態青銅上，竟將其凝固成碑。碑麵閃現出初代鎮龍人的自罪書，記錄著如何用妻兒靈魂豢養螭魄的秘術。當最後滴金血滲入碑文，螭淵村統統血靈芝同時枯萎，化作青煙消逝。

俄然，本該死透的明朝屍傀暴起，菌絲觸手捲走三塊凝固的青銅。其他屍傀紛繁自爆，孢子雲裹著青銅碎片射向四周八方。柳寒煙殘影伸手欲攔，卻被青銅碑吸回井底。

十二具青銅棺破土而出，棺蓋內壁刻滿周家屬譜。屍傀們身著分歧朝代的斂服，心口都嵌著血靈芝，菌絲在空中織整天羅地網。周忘的脊椎模糊作痛，重生的骨節在皮下凸起甲骨文。

"追！"周忘剛邁步就跪倒在地。重生脊椎接受不住螭魄反噬，正將他重新龍化。

周忘握緊逆鱗殘片，龍目望向雲層後的弦月。螭淵村的暗影裡，最後一絲青銅液體正滲上天下，朝著某個供奉周家先祖的祠堂遊去。

周忘的指尖撫過心口逆鱗，那邊嵌著的玉佩正與祭壇共鳴。他剛邁出兩步，空中俄然陷落，菌絲纏住腳踝往下拖拽。腐殖土中伸出半具青銅棺，棺內屍身竟與守棺少女麵貌不異，隻是脖頸處多出道環形縫合線。

周忘將雙掌按在螭目兩側，逆鱗金血滲入瞳孔紋路。祭壇底部傳來構造轉動的轟鳴，整座螭首雕像向後仰倒，暴露下方深井中占有的螭魄本體——那是團活動的液態青銅，大要浮動著三千張痛苦人臉。

山風送來儺鈴聲，村口牌坊上不知何時懸起七盞白燈籠。燈籠大要用菌絲寫著地名，恰是當年周清遠帶他采藥走過的線路。最末那盞燈籠俄然自燃，灰燼構成新的讖語：

"這就是周家世代彈壓的東西？"周忘的脊椎甲骨文亮起金光，"清楚是..."

"攻其菌核！"他旋身擲出銅釘，精準射中三具屍傀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