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骨笛裂魂

"抓住他們！"老嫗的屍傀抓住石獸魚尾。

"交出螭蛻！"老嫗的笛聲催動屍傀撲來，菌絲在月下泛著金屬寒光。

山下傳來更多骨笛聲，老嫗帶著新一批屍傀攀上山岩。周忘的劍鋒劃過少女手腕，金血滲入鏡麵符文的頃刻，螭吻石像俄然舉頭長嘯。青銅鏡麵出現波紋，暴露厥後萬丈深淵——真正的歸墟竟是倒懸在九嶷山顛的青銅城。

螭吻石像俄然震驚，獸瞳射出青光擊碎孢子網。周忘趁機抱起少女躍上石獸頭頂，發明獠牙間的鎖鏈連著麵青銅古鏡。鏡麵倒映出的不是他們的身影，而是迴旋在歸墟上空的螭龍怨魄。

周忘抱著少女縱身躍入鏡麵。下墜過程中，他瞥見少女的七星胎記正在溶解，化作螢火融入青銅城闕。那些飛簷鬥拱間浪蕩的虛影，清楚是曆代周家鎮龍人的生魂。

"快...鏡麵月影重應時..."少女掙紮著扯斷項圈，青銅儺麵碎片紮入周忘掌心，"用我的血破封印..."

九嶷山的月輪泛著青銅鏽色，周忘揹著昏倒的守棺少女穿過瘴氣林。少女項圈內側的銘文烙在他肩頭，與七星胎記堆疊成灼痛的卦象。林間每片樹葉後背都長著微型儺麵，正跟著他們的腳步轉動眸子。

"咳咳..."少女俄然嘔出帶著菌絲的黑血，"把我...放在螭吻石像前..."

"周家每代宗子...都是鑰匙..."少女指尖劃過他頸側逆鱗，"螭吻喉間...藏著歸墟鏡..."

歸墟底部亮起七星陣圖，七具青銅棺槨從地脈升起。周忘的逆鱗與棺中螭魄共鳴，影象如大水突破封印——三百年前周家先祖剜出螭目煉劍，龍血滲入九嶷山脈，今後每代宗子都要以骨為鎖、以魂為牢。

周忘的鱗甲完整脫落，暴露刻滿甲骨文的真身。他折斷北鬥劍插入本身脊椎，龍骨爆出的青光中，歸墟開端崩塌。

老嫗扯上麵具，暴露與少女七分類似的麵龐："這丫頭本就是備用的鑰匙。"她吹響骨笛，殘剩屍傀俄然自爆，血靈芝孢子凝成青銅巨網壓下。

青銅城空中俄然陷落，周忘墜入螭龍骸骨堆積的墓穴。北鬥劍感到到龍怨主動出鞘，劍柄七星與墓頂星圖照應。在骸骨王座之上，柳寒煙的屍身正在被血靈芝重塑，她手中握著的恰是彆的半枚玉佩。

周忘將少女安設在螭吻石爪間，回身時龍目已完整化作豎瞳。北鬥劍插入空中，震起環狀氣浪掀翻三具屍傀。他左手扯斷纏上腳踝的菌絲，金血滴落處竟開出此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