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骨竟就此停在了空中，以扇麵軌跡來迴轉動，似在尋覓進犯目標，隨時會咬下。世人均感到室內揚起一條隱形的龐大蛇身。

受灌頂的人中，有京劇武生泰鬥黃天魁、山川畫大師段寶盈、聞名學者牛多沉、《承平洋》報主編郭海民、銀裡手劉路仁……共有二十三人，杭州名流近乎聚齊。

世人應宣稱是，皆有顫音。

他拱起指節，敲了下桌麵上的顱骨，鏽銅腐鐵之音，聽著非常難受。罕拿沉聲道：“這是駱駝腦袋，草原上冇有大型猛獸，駱駝平時溫良，可一旦瘋了，便是草原上最大的猛獸，搞得數百裡冇有火食，它想殺光一地，不會有人逃出來，它的耐力和追蹤才氣超越狼群。”

何安下瞻仰，見罕拿身高過了兩米，紫銅色一張大臉，瞪著雙牛眼。他在青海政變時被打傷，腿部落下殘疾，擺佈手老鷹抓小雞般撐著兩個小喇嘛的脖梗走路，更顯得體量龐大，天神普通。

站出兩人，去了裡屋。過一會兒，兩人出來，小聲道：“佛爺隻是點頭。”有人答：“唉，請喇嘛再念一遍，我們等。”

沈西坡：“你不體味政治，中心當局正式任命了青海那位篡權者，支撐新政。篡權者要我們正法罕拿，但我們卻要養好他。留下這一步棋，如果篡權者不聽使喚，就派罕拿歸去。”

何安下：“他是一個落魄的政治人物，高官怎會捧他的場？”

罕拿低誦了一段咒語，將懸在胸口的眼鏡王蛇頭骨含在掌心，雙手合十，“眼鏡王蛇是天下最毒的蛇，放射毒液達六米遠，人若皮膚粘上一點便死了。大多數蛇類極其愚笨，受製於本能反應，冇有腦筋，即便你養它多年，也會還是咬你。”

何安下：“那他留下的衣服……”

青海人有著深重信奉，罕拿在百姓中的威望令他的政敵不敢正法他，他失落後，輕易傳成被奧妙正法，將激發民亂。鼓吹他虹化成佛，是最好解釋。

接他的馬隊穿越泊尼嘎拉草場時，巴結上一場非常冰雹，飯桌大的巨冰。草原上無處藏身，馬隊像一條案板上的魚，瞬息便要被切碎剁爛。

一人“媽呀”大呼一聲，撲倒在罕拿床前，搗蒜般磕開端來。世人隨即儘數跪倒，連連懺悔，叱罵本身不恭敬。

無人敢答。

喇嘛們立即念起禱告文，讚歎說法功德。

凶宅二樓安插成佛堂，供桌上點了十五盞油燈，燈架黃燦燦的竟是金鑄。供桌後的牆上掛一幅高三米寬兩米的絹畫，是個圓形圖案，花開普通，自中間向外繁衍，變出三角、方塊、半圓諸形，變出赤、橙、黃、綠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