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開打趣，但聲音降落，聽起來非常冷酷，冇有摻雜任何情感，給人一種嚴厲當真的感受。

屍身被鎖鏈吊著漸漸軟倒在地，落空節製的頭髮散落下來，鋪得滿地都是，仍舊泛著光芒。

光芒飽滿的牛排刀抵在男人的腹部，齒刃將他的皮膚壓成了波浪形，隻要再加一點力或悄悄拉一下，曾芸就能在鮮血染紅的榻單和淡淡的鐵鏽味中睡個好覺。

顧七微微歎了口氣，冇有收回鎖鏈，向浴室走去。

水剛好漫邊，滿地長髮被捧起來，鋪在垂垂渾濁的水麵上，溶解屍身需求一段時候，顧七有條不紊的措置著頭髮，但在不經意間，他聽到了“呯”的一聲輕響。

鎖鏈穿過黑髮，從她的耳根火線刺入，曾芸隻感遭到了一刹時的疼痛，因為大腦被粉碎以後，感受這類東西便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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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芸一凜，回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擲出了牛排刀，翻身下榻，因為行動太狠惡，她的浴袍腰帶散落開來，前襟大開，後襟搭在了榻上。

“我在那裡餬口不消你管，你闖到我家裡，是想和我共進晚餐嗎？”曾芸又規覆成了人類的模樣，唯獨頭髮冇有縮歸去。

“如果世上真有美人魚的話，我必然是此中之一。”當時候，她常常如許想。

隻用了幾秒鐘，曾芸斑斕的臉龐就變得猙獰非常，她始終保持著淺笑，可這時的笑容倒是惡夢級的，最詭異的還是頭髮，滿頭長髮像是有了生命力普通，伸開來，如蛇普通爬動著、扭曲著，彷彿身後多了一道玄色的樊籬。

“你覺得我會驚駭差人？”曾芸打斷了顧七的話。

兩束頭髮猛的從身後捲來，綁住了他的手臂，其他頭髮同時疇前麵湧來，纏住了他的身材與四肢，顧七仍站著，但轉動不得，雙臂被拉起伸直，像是《維特魯威人》中的外型。

…………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曾芸嘲笑一聲，試圖在他臉上找到驚詫或驚駭的神采，可惜未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