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並冇有完整聽懂嚴豐的那番話,也冇有聽懂那無根之土究竟是何東西,但有一件事,他已萬分確信……
嚴豐手執羊毫,在硃砂中一沾,鋪平符紙,半蹲著刻畫起來。所畫圖案自上而下,自左而右,伎倆純熟,信手拈來,隻一會兒工夫便畫好了七張符紙。
猩紅的觸手,似毒蛇的蛇信,密密麻麻,難以計數!數十,近百,還是更多?
一道震天的吼聲轟然響徹,地宮竟被這龐大的聲音震得顫抖起來。一塊塊仿若血液凝固後的血枷自鬼母藤上掉落,那五根觸手模樣的藤蔓竟然變的光滑非常,閃爍著比絹絲更細緻的光芒。遠遠看去,像是五根狹長的紅舌頭!
嚴豐點頭歎道,“閭山派,閭山派,千年道同一朝喪,當可謂人間最大的憾事。”
瘦子猛吸了口氣,用未受傷的右手一把拽向嚴豐,怒道,“胖爺我再也忍不住了,死老頭,我跟你拚了!”
瘦子奇道,“嚴老頭,你這是要做啥?畫符?還是要跳大佛?”
瘦子真想往這老頭臉上抽一巴掌,但他卻不能多動,剛纔情急之下,冇多憋氣,胸腹裡這點氣用一點少一點。他俄然想起本身也有口罩,忙四下找起來。
他道,“此處在陣勢上屬於南邊,但在後天八卦裡倒是北方,屬水。而鬼母藤此物也是屬水,算的上是,物在其位。五行當中,水克火,然這天道之下,萬事萬物豈有定則?水能滅火,火也能焚水!”
他倏然站起,手裡已捏住了七張符紙,道,“等過了麵前這關,統統都好說,若過不了,那說這些,都是廢話。實在,老夫對你這小瘦子的來源也頗感興趣,等大功勝利,咱爺倆無妨喝一杯?”
而後,閭山派又分紅了三奶派與法主公派,到了明末清初,垂垂式微,玄門道統之位走向式微,到了現在,更是式微到無人問津的境地。
嚴豐又道,“但如真想滅儘這不詳之水,光靠火還不可,五行循環,相生相剋,到最後,還得靠這無根之土!”
望著七張符紙,嚴豐俄然問道,“小瘦子,你既屬兩大世家,不知是否聽過閭山二字?”
封藏數千年的地宮又在震顫,這一次比之先前還要狠惡的多。那被暗中吞噬的甬道內,似稀有之不儘的鬼物要從內裡逃出來!
瘦子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走江湖的半仙他見到過,卻幾近都是些故弄玄虛的騙子,靠著連本身都聽不懂的大話來謀取財帛,真正有本領的少之又少。
那熊熊火焰似將鬼母藤當作了養料,越燃越烈,五根細弱的藤蔓,如同盛放烈焰的波折,起落之間儘顯猖獗之意。燃著星火的蠱蟲自鬼母藤上簌簌墜落,它們的毒液也像是一種奇特的助燃劑,眨眼間已撩起一片火勢,地宮中刹時被火焰充滿,每一個角落,每一片空間都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