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管事的殺了一隻公雞，一碗半凝固狀況的公雞血被送了出去。查文斌用筆蘸著紅雞血開端畫符，我見過他用硃砂，倒是第一次見他用雞血。不過他畫的這道符既冇燒掉也冇貼著，反倒是折成了豆腐乾那麼大一塊兒塞進了死屍的胸口。

等查文斌走後，瘦子立即問我道：“媽的，你甚麼時候乾的？”

我瞪著眼睛問：“這也有乾係？”

我連瞧都冇瞧他一樣，對內裡的人說道：“行啊，這錢，我替老太太出了，今兒個誰也彆走，大正月裡的誰都怕沾著倒黴。如許，凡是幫手出喪的，一小我頭我給一條煙，兩瓶酒，分外再有一雙束縛鞋和一條毛巾。”

“咚”得一聲，不曉得咋回事就一屁股砸到了地上，一條好端端的板凳竟然散架了……

那種場合下辦事兒是很嚴厲的，我想問，但是一向冇機遇。

我這表舅已經死了有三天了，遵循端方，本來明天就得入土，以是查文斌要求工匠們連夜必然要把墳坑做好，今晚子時之前得奉上墳山。

“就是！”那中間的老二一家也跟著擁戴道。

他毫不在乎的說道：“冇走，魂兒還在，下午都在家裡呆了一下午了，就坐在瘦子跟前。”

公然這一頓抽，誠懇了，全都乖乖的誠懇了！我阿誰先前還一副要冒死的表舅媽捂著臉跑回了孃家，我阿誰方纔還要殺我來著的表姨這兒也窩在一邊不作聲了。這事兒說到底得講證據，我人證物證都能證明我和這倆死人冇半毛錢乾係，你硬是把這事兒往我頭上摁，那我也不是啥好欺負的主。

塞完以後查文斌就進了隔壁房間歇息，我們倆也臨時束縛，晚餐吃的是豆腐，這是中國人的傳統，這喪酒又叫做豆腐飯，大抵是和豆腐是紅色有關吧。

“你看不見的。”查文斌這話倒是出乎我的料想了：“你的天眼在關，我不曉得為甚麼，但是倒是它在漸漸閉合，白日的幽靈遭到陽氣的影響很微小，早晨的或許你還能瞥見。”

每隔半小時，他就會繞著那具死屍唸佛，剛好轉三圈，從右往左走。每次走到屍身的頭部位置時，都會停頓一下，拿著辟邪鈴在死屍的頭上搖擺一下，然後從碗裡用手蘸一滴水滴在死屍的印堂位置，這叫做定神，防的是詐屍。用的水是無根水，也就是下雨天用器具接的冇有落到地上的水。

查文斌點頭道：“那就是了，你曾經陰陽連絡過了，那這天眼也就會漸漸關了。這天眼本來是人一出世都會有的，以是嬰孩都能看得見那些東西，也輕易吃驚。但是跟著年紀的增加，天眼都會關掉，你，屬於另類，估計一向把你當嬰兒呢。現在成男人了，那麼天然天眼就收回了，對你來講或許算功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