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的狐狸一現行,安知府和他兒媳都是低聲驚呼。張黎則是捋著本身的假鬍子,一副非常對勁的模樣。
張黎一口咬定這畫軸是妖怪藏身的處所,是當真瞎了一雙招子不成?
能聞聲一聲刺耳的哀鳴響起,火焰狠惡地翻滾了起來,火苗不再高低翻飛,而是漸漸連絡成了一個狐狸的形狀!
安知府回想了一下,答:“這畫是我從一個書齋買來的,帶回家中至今也有四個月了。我當時見它筆墨豐腴,裝裱講求,雖是冇有落款題字,那裱畫的伎倆的布料卻都像是前朝的技術,就帶回家了。返來今後慶兒說喜好,便是拿到了他的臥房裡。這畫……有甚麼不當嗎?”
虎子越聽越不對勁,他進屋的時候就恐有遺漏,特地施法將目力升了一層,用的是那日尋覓宋熊方寄身馬刀一樣的法門,理應不會呈現甚麼訛奪。那畫虎子是看了,的確有一些妖氣繚繞。但是那上麵的妖氣未曾浸漫出來,乃是在紙麵上來去循環。且那畫上的妖氣清澈,未曾帶著煞氣,不像是哪個傷過人的妖精身上的。如此各種看來,那畫軸不像是妖精寄身的物件,反而更像是保家仙的牌位一樣的東西!
這裡是府衙,正廳公堂上必定是有獬豸鎮守的。獬豸形似麒麟,長有獨角,懂人言知人道,一雙瞋目能辨是非曲直、民氣善惡。從先秦至明清,獬豸都意味著法理無上,代表著“清平天下”、“正大光亮”。公堂在則獬豸在,平凡人犯結案的小民見獬豸都心驚膽戰,更何況是妖邪鬼怪?可就是如此,恰好還是能有妖精在府衙裡借雲雨之夢吸食陽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得又是甚麼老不死的大妖!
再往床上看了一眼,虎子暗驚,細想來那安衙內和田獵戶是何其相像!兩人都是陽氣血肉流失了去,骨瘦如柴、肌膚乾枯。隻不過那田獵戶是一場歡愉便丟了性命,這安衙內苦熬了三個月另有一口氣在。
“切莫焦心,”張黎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咳了兩聲說,“知府大人,您且看我把這邪物找出來!”他手成劍指,對著羅盤唸了一段咒,繼而指尖向下一點,那羅盤的指針便是生生被定住了,死死指著一個方向。
張黎端起了畫軸:“孽畜!我與你昔日無怨,和你剋日無仇,但是你心術不正,膠葛凡人,化練陽氣,為天理所不容。本日我張真人替天行道,如有來世,願你好好修行,積德積善,切莫再行差踏錯,墮入魔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