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疤子又轉回身對阿誰“賽天罡”說:“這位是我們昌圖府的涵捕頭,祖上好幾代起就都是吃的官門飯碗,刑門典吏換了好幾任,人家是鐵打的捕頭!”
“您這是看不上我們呐!”車疤子尖著嗓子說,“刀是快刀,你左手拿了還是能殺人。”說著,車疤子把那刀接了,塞到了涵捕頭手裡。
涵捕頭嚥了口水,一班衙役、捕快冇一個敢上前,車疤子狠狠打了個哈欠,賽天罡瞪大了眼,說:“這但是洋人!您脫手吧。”
“扶清滅洋!”賽天罡高喊著!
手起刀落!涵捕頭就這麼把一個活生生的女子打後背上捅了個透心涼!再驀地一扒刀,那血跟著刀騰飛高了八九尺,濺了涵捕頭滿頭滿臉!
“好!我輩中人!”那賽天罡停了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打旁人手裡拎過一口大刀,把刀柄往前一遞,“本日讓你也痛快一下!你那官刀不能隨便拔出,我這裡的刀借你用。那邊另有幾個洋人婆娘,涵捕頭宰一個出出氣!”
義和團到了昌圖府今後,安生的跟貓冬的耗子似的。他們乾了最大的事情不過是去街頭賣賣雜耍,再或是喊喊標語,教孩子們鬥洋人的兒歌。涵捕頭這邊樂得輕省——刑房典吏但是與涵捕頭知會過,說是下來的這一支義和團是“官團”,上邊打過號召的,是如果不鬨的太大,就許了他們隨便,這支義和團不但是要在昌圖府城這裡鬨,還要去到昌圖府下轄的遼源、奉化、懷德、康平這些縣州,一定會在昌圖府城留上太多的光陰。
一個開了衣懷袒胸露乳的男人迎了上來,說:“那是天然,我們義和團是神仙受法!打殺兩個洋人,還不似切瓜砍菜?”
“籌辦行刑!行刑!”賽天罡喊了兩聲,一幫義和團的拳民脫了上衣提了刀,一個蘿蔔一個坑地站到了那些跪著的人身後。人群收回了一陣絕望卻微小的哀嚎,一股騷臭的味道飄了出來——好多人下的尿了褲子,屙出了屎。
“呦!這不是涵捕頭嗎?甚麼風把您給吹著來啦?”一個瘦高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個頭大抵到涵捕頭肩膀,穿戴一個到小腿的藍褂,內裡套了一件短號衣,號衣正中寫著個“兵”字。不是旁人,恰是車疤子。
神漢巫婆們丟了飯碗,因而就揭竿而起!與那些之前做了“白蓮教”的不謀而合,成了義和拳的主力。這也是為甚麼義和拳裡有幾個說得上話的,卻冇有一個扛把子——你會的那一套我也會,誰能服誰呀?乾脆,入了義和拳的,就全都兄弟姐妹相稱,冇有甚麼太多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