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有事事都如人願的呢?第二天一早,屯裡得有一小半的人都來圍觀,二十好幾號莊稼漢脫手,直接把這條煩複得好似裹腳布的洞給完整掀了開來。這洞連在一座新墳上,那墳頭不遠招魂幡還是素白如雪的模樣呢。人群裡一個穿戴喪服的男人,一見此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也不知人家的犬都是如何調教的,聞了那殭屍頭顱的氣味,就徑直在前頭帶路。那犬仆人姓潘,四十出頭的模樣,他讓彆人稱呼他老潘。一起上他不斷吹噓本身的犬:“彭先生,如何樣?咱家的狗是不是靈份?您看著這個闊頭垂耳、厚毛細腰、利齒聳肩,多都雅!不是跟您吹,帶著它進山裡,我放一槍就是打傷了個麅子叫它跑了,我啥都不消乾,我家狗就能順著血味兒追疇昔!要不了半個時候,它就拖著個死麅子返來。”
彭先生歎了口氣,搖了點頭說:“冇傳聞過……也能夠是和湘西的趕屍術有關吧。”
這個洞也就一臂來寬窄,若不是體型非常肥大,或是如那殭屍一樣乾癟的人底子不能出入。洞口還被一塊石頭半掩著,普通走過不是決計尋覓底子發明不了。
話說回到這一折。彭先生和李林塘帶了三五個鄉村裡的精乾小夥兒,跟在那犬仆人的身後就進了林子。
這鄉村外的墳崗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越是老墳位置越高,新墳位置就偏低一點。這一條一肩寬的地下通路奔了墳崗子,就是拿腳後跟想也想的明白是哪家的先人屍變了。這可好,骸骨無存,火燒了的灰都隨便埋了,就剩下額頭上留著個洞穴的腦袋,這個實在不好跟人家交代。
因而乎彭先生也就冇立馬燒了這殭屍的腦袋,他還是憋著之前和李林塘本來籌議的設法,找條獵犬來尋這殭屍的老窩。不過說來也是他們太想當然了,拿這八麵城當了昌圖府城,拿這海家屯當了太陽山村。
這老潘聽了李林塘的話火氣也是上來了:“哎!和尚你是如何說話呢?是你們求著我辦事兒!你到我們莊上探聽探聽,我家的狗有一條鼻子不好使的嗎?你這不是要翻地,你這是要翻我招牌。去,秋黃,你再聞聞去!”
唐裡正這麼一提,彭先生感覺有了些印象,剛到鄉村裡的那一早晨是聽這唐裡正講過村莊裡的泥瓦匠停靈的時候詐屍的事情。
“看著冇!”老潘眉毛都舉高了兩分,“我家狗就是冇找錯處所,你們要找的阿誰殭屍窩就擱這嘎噠,這地洞是挺長,冇招兒,你們想找就挖吧,實在不可我在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