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又叫了幾聲,卻還是冇喚醒虎子,似是燒得神態不復甦了。這事情可了不得!多少人是這麼一場大熱冇挺疇昔便走了的。小九趕快拾了被子給虎子蓋了歸去,又提了燈下樓打水,折回樓上沁了毛巾給虎子頭上敷了。做到這兒卻也是冇了彆的體例,急得直頓腳。
“七魄馳名,一魄名屍狗,二魄名伏矢,三魄名雀陰,四魄名吞賊,五魄名非毒,六魄名除穢,七魄名臭肺,在身答話。”跟著話,香爐裡的香又齊刷刷斷了五支。
“這便是完事了?”小九問。劉淳想了想,放下茶杯說:“完事了!他燒成如許,還直顫抖,怕是不是如許就能緩過來的,我們現在就隻能是儘人事而、聽天命。如果能略微退下燒來,等天一亮,就立馬給他去找郎中。”
“你甚麼你,”劉淳喝斷了小九的話,“冇醒你還得盯著呢!我去找郎中,你守好了他。”劉淳下了樓,小九這才反過味兒來,回了屋裡。
“掉了魂?”劉淳不解的問,“不都是小童受了驚嚇才掉魂嗎?虎子都半大小子了!何況掉了魂也冇見過這麼燒的呀。”
虎子內心累,身上更是疲憊。他現在沾了枕頭,困勁一嚮往上湧,便說:“教頭不探聽,班主也不探聽,你個小碎催瞎探聽甚麼呢?睡了。”小九翻身踹了虎子小腿一腳:“你叫誰是‘小碎催’!你講不講,你如果不講,夜裡你便是甭想睡得安生嘍。”
他這麼樓上樓下的一折騰,自是吵醒了旁人。過不了一會兒,一小我排闥進了屋:“九兒,甚麼時候了,還不睡折騰甚麼呢?”來此人七尺來高,方麵闊耳五官周正,便是夜裡斜披著衣衫探房,那腰板也是挺得筆挺。小九一看來此人,麵色露喜:“劉師叔,您快過來給看看。”
未幾時,小九房裡的桌子被清了出來,鋪了張黃布就當作了臨時的供案。一條紅繩,一邊繫著虎子的手腕,一邊係在香爐的鼎耳上。十支香在香爐裡燃了,三個鈴鐺擺在香爐前不遠。彭先生站在虎子身前,掐訣作法。
雞啼日升的時候,做郎中的多還在夢裡,藥鋪醫館也還都冇開門。但是這事戀性命關天,劉淳拍著門板吵醒了醫館的伴計,愣是從床上把人家郎中拖了起來。回到了戲鼓樓一看,郎中也有點麻爪。說是感冒受寒,但是未曾轉醒,雖是高燒不退,脈象卻四平八穩。冇法,郎中隻得先開了些金銀花、竹茹和陳皮一類退熱清火的藥,叮嚀人煮了慢些服下。又在虎子的曲池、合穀、外關等穴位施了針,折騰了好久纔算是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