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你慢點說，”彭先生說，“到底出甚麼事了。”

虎子掰動手指頭數了數：“我記得是十歲那年春季學的，到現在也是有三年多……將近四年了吧。”

這一頓打對虎子來講實在也不算個事兒，不過家常便飯普通，大不了就趴著睡兩天的事情。

李林塘咧著嘴拍了虎子後腦勺一下：“你小子就是欠揍！有這麼與長輩發言的嗎！我問你，不準胡說八道啊——你當真用馭煞術打殺了一個大堂口的領兵王？”

虎子冇敢看李林塘，低著頭應道：“是，我曉得了。”

“哎呀……就是不一樣啊！”李林塘歎道，“我還說我師兄這徒弟當得太寵門徒了，冇成想也是這麼個門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看著李林塘幸災樂禍的模樣，虎子牙根直癢癢！但是李林塘是他師叔，人家如何說都不能有不是，何況頭上還頂著半碗水，虎子“哼唧”了一聲，也就再冇了動靜。

李林塘見虎子冇答話，又拍了虎子後腦勺一下：“聞聲了冇？”

彭先生數落了虎子兩件錯事：一是自作主張冒進彆家堂口讓本身身犯險境；二是意氣用事，與人鬥狠時動用馭煞術幾乎搭上性命。因而虎子就趴在了三座牌位前褪了褲子，趴在凳子上結健結實地捱了二十下打！

虎子感覺這算是師叔頭一回嘉獎本身，自是把胸脯挺得老高：“那是我資質聰明、根骨絕佳，是上好的修煉質料！咱如許的，天生就該在我們鬼家門下吃這一碗飯。”

虎子昂首看，案上那碗，方纔被李林塘捏著的處所，缺了拇指大的一塊兒。

這事情讓虎子受了不輕的傷，但是虎子皮實，神魂有彭先生作法牽引，又是一向喝著一些安神的藥，保養了得有一兩天，就又是活蹦亂跳了。虎子本來覺得這事就這麼疇昔了，哪成想彭先生是籌算“秋後算賬”。

雨下了大半天，到了下晌纔算是停。虎子趴在炕上有一下冇一下的活動著腿。跪是跪在蒲團上的，膝蓋倒是冇甚麼事，就是這麼直挺挺跪的久了，腿都冇了知覺。吃午餐的時候，還是彭先生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的。看著虎子這個模樣，彭先生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把他扔在屋子裡便是不管了。

打虎子的鞭子是拿柳樹條做的。得是開春的時候剛抽芽的柳條，剪下來掐頭去尾，六七條擰成了一股，陰乾了纔算是做成。這柳條鞭抽在肉上傷的是皮，不傷筋骨，但是韌性實足，抽下去是火燒火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