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舉止探步割人首級的手腕,卻比不上許三彪扛木砸人鬨出的動靜,這黑胖鬼竟扛著一根守城時從城牆上用來砸人的擂木,形如戰役巨獸,鼻孔噴出兩條白氣,舉木如槍,猛地一頂,竟然把一暗害者戳倒了城牆上,搗年糕似的,連搗十幾下,牆壁凸起,硬是掛出一團肉泥;其所過之處,風聲滾滾,筋斷骨折、人仰馬翻,但這一番蠻操縱,竟真把好幾個暗害者砸了出來,當然代價是幾十個無辜者癱軟在地,有出氣冇進氣。
話音一出,四周的呼吸聲頓時沉重了起來,公城外,一個青壯纔不過十兩銀子,戚籠耳邊更是一涼,五口細劍便刺入了血甲大漢的盔甲裂縫。
“刀在人在!”戚籠正色道。
一口細劍恰好彈到他腳下不遠處,落地無聲,三寸擺佈,無劍刃、劍脊、劍格,通體透明,像是剛燒出來的玻璃,空中是灰玄色的,劍身轉了幾圈,也變成了黑灰色。
“就照上麵的說法,這是為了你好,現在跟人走,人叫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
戚籠不動聲色的上前兩步,把無影劍挑入靴中,特地給小碧煉刀打造的刀套恰好合用。
雙刀洪,許獄卒,薛侯帳下四豹之二。
不過這一招在這裡不管用了,一名血甲大漢冷冷瞪了他一眼,麵無神采道:“統統物質收歸軍用,這是多數督府的端方!”
四周保持次序的黑山精甲隻躊躇半晌,也拔刀撲來,場麵頓時一片大亂,血光刀光亂閃,哭嚎聲震天;不過單對單之下,公城府兵完整不是這些神出鬼冇的暗害者敵手,短短半晌就被刺死了十幾位。
“這是我打的刀。”
幾十位黑山精銳目光明滅,手握刀柄一緊,城門口大片的血跡還冇沖刷潔淨。
“戚籠,黑山城軍火監下轄五器署,官營刀匠行匠戶。”
洪小四哼哼更加恍惚,像是舌頭卷著喉嚨收回的嗡嗡聲,像刀鳴。
幸虧自從被‘龍脈’開光以後,此刀很有些‘返璞歸真’之感,靛藍色的刀身灰撲撲的,看上去非常陳腐,特彆是斬殺龍脈後,刀刃發黑,黑的像是能把光芒吞噬,但若不是善辨刀者,隻會覺的刀鋒磨舊。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仲春東風似剪刀啊阿誰似剪刀。”
戚籠收回視野,皺眉看著麵前陌生的統統,物質、糧秣、寶箱堆積成山,平常扯高氣揚的黑山府兵像一朵朵蔫兒了的花,暮氣沉沉的,冇點精氣神,乾各種雜活,滿頭大汗都不敢多喘半口氣,一如疇昔他們瞧不上的城內黑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