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倆這就下山!”武嶽陽欣喜道。
騷猴兒憋得將近發瘋,不時地爬起猖獗踢打鐵門,亂喊亂叫,鬨累了就躺下埋頭大睡,睡醒了就再胡亂宣泄一氣,如此幾次。這會兒他聽到蒙麵女子已經分開,忙不迭地爬起來,“麻子麻子,鋼針但是在你那?放小爺出去,快快快!”
“黑鞋黑襪黃皮帶,灰衣灰腿白襯衫”。這副切口如此貼切,形象地概括出馬三一夥兒間諜的穿著特性。武嶽陽聽麻耗子念這兩句,眼裡不自主地跳出當日麻耗子持刀攔路的畫麵。
“細脖子”又要辯論,船頭走出一人,叫道:“吵啥子吵!東倒西歪可冇長骨頭麼?站好站好!招子都放亮點!出了不對,都把你們拋江裡喂王八!”
騷猴兒氣沖沖走到兩人中間,叫道:“哎呀我的天老爺呀!到底走不走?你說你倆,一個楞頭兵,一個書白癡,能不能掰扯明白了?”
騷猴兒打個顫抖,雙手揣進袖子裡,問姚青道:“至公子,麻子趁機溜了。咱陪他們到現在,也算仁至義儘了,咱也走吧。”
武嶽陽“哦”地承諾一聲,心中暗道:“粗淺不足,卻不如麻耗子他們間諜的暗語對仗了。”又深思道,“這兩位前輩被關在這塔山十二年之久,如何會曉得袍哥的暗語?有誰會流露給二人?”
“狗娃”將嘴裡叼著的洋菸煙屁丟到江裡,“那是我喝了他的泡蛇黃湯,你莫信口胡說!”
“到底咋個回事?神奧秘秘的!”狗娃向船頭方向看了看,問道。
武嶽陽想起麻耗子問他的切口來。
騷猴兒看著姚青神采,不敢觸她黴頭,單獨找了個避風的角落蹲下,說句“麻子返來喊醒我”,伸直成一團就睡下了。
三人從速站起,齊齊應了一聲。
“是啊,彆婆婆媽媽的了,我們先逃出去吧!他兩個好歹每日另有飯吃,我們不走反而扳連了兩位前輩餓肚子。”騷猴兒苦口婆心勸道。
“這麼使蠻力量硬砸,不等砸開銅鎖,先驚擾了袍哥。”武嶽陽謹慎地探頭下山下張望。
麻耗子直直坐起,“黑鞋黑襪黃皮帶,灰衣灰腿白襯衫。咳咳!”
“哈哈,狗娃你是個冇記性的,賭一次輸一次,還敢偷你老夫的錢去耍,可不怕他打斷了你的狗腿?”一個大鼻子中年人喝一口酒,笑道。
姚青一眼瞪疇昔,老孫當即閉上嘴,不敢再說。
“麻子……麻六!麻耗子!”武嶽陽叫道。
“啥子下一句?”梢公老孫有些發懵。
大鼻子中年人中間的一個細脖子的青年道:“他是狗改不了吃屎,不但偷錢去賭,還偷錢去嫖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