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嶽陽氣不過,將氣撒在郝老六身上,他揮動著天蓬尺,要與郝老六廝打。鐵牛早跳上馬來,伸出葵扇般的大手,一把奪過天蓬尺,又一拳黑虎掏心,將武嶽陽打得喘不上氣來,直接用繩索綁了。
麻耗子回過神來,哪管那麼多,明知不是對方敵手,仍舊不肯伏輸。當日在城隍廟中與灰袍白叟比武,他被灰袍白叟抓住雙腕時寧死尚且不肯服軟,這節骨眼上,更是一句話也不說,乾咳兩聲,握緊了拳頭,猛地擊向蒙麵女子頸部。這是他在彆動隊受訓時,從武官那邊學過的少林長拳,固然不是很精熟,可這一拳如果打實了,輕則一招將敵手打倒,重則擊碎喉骨,一招殺敵。
郝老六一夥袍哥很少到“三江社”喝茶,這緣於幫會分歧堂口間的尊卑差彆。郝老六所屬分支為“智永堂”,既然犯著“智”字,天然矮了“仁”、“義”一頭。郝老六不肯仰人鼻息,平時也隻在江乾港**動。但是畢竟做得了“巡風六爺”,固然不比一二三五上四排的大爺在幫中有說話權,可也掌管著巡查巡風、窺伺尋訪、扼守宜賓水路的重擔。這些事情人少是做不成的,郝老六藉著為幫會更好刺探動靜的由頭,大肆招收新人入夥,幾年間便將“智永堂”強大起來――全部宜賓水路上的袍哥,掛名的有上百人,未掛名的近千人,全數打著智永堂的名號在江上來往。
麻耗子又是乾咳兩聲,吐出血來,想要爬起,郝老六和鐵牛一溜煙似的撲過來。兩人合力按住麻耗子,也將他捆了。
“我跑不動了……哎呦……跑不動了……”梢公老孫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黃驃馬隻是原地轉了兩個圈,並不奔馳。武嶽陽又急又怒,兩腳狠踢馬腹,又回身重重拍了馬臀幾下,無法這黃驃馬就是不聽使喚,中邪普通,從鼻孔撲籟籟噴出一串起,點頭擺尾,始終不聽武嶽陽批示。
郝老六果然不負嶽陽的希冀,他底子冇有設防。坐下黃驃馬希律律嘶鳴著揚起前蹄,韁繩從郝老六手中滑脫,他兩手亂抓,隻從馬後頸上揪下幾綹馬鬃,“哎呦”一聲跌落馬下。
麻耗子藉著夜色保護,瞅準了機會,在蒙麵女子撥馬回身的一刹時,雙手緊捏的匕首一齊甩出。兩道黑芒如閃電,又如毒蛇,倏忽飛向蒙麵女子後心。
“若能幸運逃脫,甚麼時候,在那裡見麵?”姚青道。
黃驃馬不顧武嶽陽胡亂揣摩,它一掀冇將武嶽陽掀下來,又抬起後蹄騰空踢踹,或人立而起,或低頭高踢後腿,形似倒立。如此幾次,隻幾個回合,武嶽陽終究把握不住均衡,被甩上馬背。黃驃馬趾高氣揚地跑回蒙麵女子中間,促狹似的看著武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