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的兒子吃了一驚,趕緊攔她,“道長息怒,外間還下著雨呢,道長那裡去?況我們娘倆端賴道長慈悲了,您怎能說走就走?”
此言一出,那兒子的躊躇立時不見了,衝著顧凝皺眉道:“這位道長,我們同薛道長之間的事,不勞您插手了,您一旁歇著去吧!”
看樣這小子的確是全真教的人,全真教如何敢放他單獨出來,冇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那真是不錯了。
她想著,可惜著,又高低打量了顧凝一遍。
他沉了口氣,一臉嚴厲,“你矇騙百姓,棍騙財帛,還不知改過,怪道你們正一派亂象百出,恐怕已是走向末路!”
顧凝頓了腳步。
不會也是個女子吧?薛雲卉暗自嘀咕了一句。
薛雲卉替顧凝發了愁,這麼年青輕嫩生生的小羽士,說好聽了叫一本端莊,說不好聽了那就是陳腐。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的,那得招人煩成啥樣?
顧凝頓了一下,麵上有些生硬。
“我說這位……”
那家兒子被兩人來回一通說,這下再不躊躇了,趕緊朝顧凝擺了手,嫌棄道,“你這羽士,竟遲誤事,冇得金剛鑽,不攔瓷器活,你從速一邊風涼去吧!”
她對勁了,也得有個謙遜的姿勢,隻微低著頭,假裝冇瞧見。
他一時不說話,薛雲卉便在一旁笑著點頭了。
薛雲卉輕笑了一聲,悠悠開了口:“所謂聞道有前後,術業有專攻,這羽士的道行那也是有深有淺呐……”
那兒子看了,由不得對顧凝的身份存了疑。他常日傳聞的羽士,哪有不帶符紙的,這個羽士,定是個假羽士!
這小子,果然太嫩,道行太淺呀!
顧凝呆呆的一張臉,黃暈的光打在他臉上,伸了伸手想衝那母子二人再說兩句甚麼,那二人已是急著拜彆,頭也不回了。
薛雲卉眼睛一轉,昂了頭,“那不是有位道長嗎?他既然自稱羽士,定有消解之符,你讓他賜符吧。”
“唉?”薛雲卉瞪眼。
他說了這話,顧凝一張仙風道骨的臉完整僵住了,眼中儘是驚奇,喉頭哽住說不出話來。
她咳了一聲,顧凝板滯的目光轉了轉。
“善人,我雖無符紙相贈,倒能夠作法替善人消弭陰氣。至於令慈,貧道觀其周身,並未見濁氣擾亂。”
“顧道長,你是美意我懂,隻不過那母子卻受不起嘞!”
可兒家喉頭隆起,如假包換,不似本身平平如也,以假亂真。
顧凝被她赤果果的目光看得極不安閒,見她得了本身的怒斥還如此放肆,真可謂是無藥可救了,重重歎了口氣,這就要扒開她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