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七轉八轉到了衛家時,已經快晌中午分了。
那媳婦子一起把她送到了門口,兩人出了門,便有人朝那媳婦子打號召,“幾日不見,您可好?呦,這位是?”
“女人穿戴男裝,打扮得似個公子,貧道一眼竟冇認出來。想來女人單身出行,內心也是稀有的。”
這位衛太醫是三十出頭的大好年紀,老婆還是兵部尚書的嫡孫女,這在薛雲卉這等身份看來,那但是跟宮裡朱紫一樣的存在了,她自不會怯誰,能夠進如許的人家走一遭,她感覺她今後這財路就要開闊了。
衛慕愣了一下,有些許動容,“薛大哥和穗穗姐都是為我好,我曉得。可我怕去了信,就被他們尋來了……我還不想歸去……”
那媳婦子見她非得如此,更是曉得衛慕家中這幾日為了找她,已經翻了天了,不敢怠慢,隻好帶了她去見衛太醫的夫人程氏。
合上手中的《左傳》,薛雲滄拍了拍身邊的小杌紮,表示薛雲卉坐下。
薛雲卉內心咋吧咋吧,她這個就學了兩三年道、半瓶水亂咣噹的道姑,施法的本領平平,嘴上可得順溜些,這回見著京裡貴婦了,歸去得好生說說,往本身身上貼二兩金才行。
“隻我起來喝水,瞧見了罷了。這麼晚了不睡,你們還能說甚?”薛雲滄笑著解釋。
薛雲卉捏著這銀子內心直樂,她回家要問一問衛慕要不要她嫂子這錢,不要的話,她便收著了。
話也就說這麼多了,說多了薛雲卉都怕說漏了嘴。
“……是大哥的意義,說不好讓你家中父母擔憂,最好能去封信,你覺得呢?”
程氏又問了她打哪兒來,薛雲卉隻說涿州福清觀。程氏見問不出甚麼相乾的了,便贈了她十兩銀子,送客了。
“哦。”
程氏看完不由鬆了口氣,目光又轉向薛雲卉,“道長是何時何地見著的女人?果然不知那女人哪去了?”
程氏聽著微微皺了眉,目露擔憂。
程氏很好說話,也不端著,開門見山地問了她,薛雲卉自也不藏掖,當即就把手劄拿了出來。
老頭猶疑,可看著薛雲卉這言談舉止,也不似哄人的樣,他道:“那道長在門房一等吧,這事兒我可做不得住,得往上問問。”
想著大把的銀子跟下雹子似地往下砸,她這會兒走起路來,刹時輕巧很多。
薛雲滄讓她去洗把臉,“那便醒醒神吧,我有話跟你說。”
薛雲卉回她,“今兒一早在西便門不遠處見著的,女人信賴貧道,交了信便往南走了,不曉得去處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