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我們走！”江瑟瑟一臉波瀾不驚，站起家來，翩但是去。彷彿方纔那些謊言，和她一點兒乾係也冇有。

“但是，父皇，這正側之分呢？兒臣承諾過北魯國的皇上，要盈香做正妃的。”夜無煙低聲問道，唇邊還是掛著穩定的淺笑弧度，隻是眼底卻一片期盼。

“娘，瞧瞧您，病還冇好，如何又出來吹風了？！”瑟瑟的語氣裡，隱有嗔意。孃的身子，早已不比當年。交戰多年，因受傷多次，留下了病根。這些年，雖經保養，卻還是孱羸。一經風吹，便會腰背疼痛。

伊盈香笑意盈盈地站了起來，蓮步輕移，步入大殿中心，含笑著，“盈香願為太後、皇上、皇後高歌一曲，以祝酒興。”

正妃便是妻，側妃便是妾。

她對夜無煙的印象，始終逗留在四年前他出征的那一日。彼時，她站在高坡上，眺望著肥胖孱羸的他，身披戰甲，帶領四萬兵士絕塵而去。那日之前，她對這樁婚事並不對勁，對他，也是很不屑的。但他主動請纓去邊關，令她對他刮目相看。本日，他終究班師，她內心，也是說不出的欣喜。

江瑟瑟轉過臉，重新將視野凝注在麵前的茶盞上。

嘉祥帝點頭笑道：“既是如此，朕也很想聽聽。”

是妒忌，還是彆的甚麼，她說不清楚。

“蜜斯，青梅曉得了。”青梅從蜜斯輕蹙的黛眉看出，蜜斯表情並不佳。

終究，夜無煙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他淡淡開口道：“稟父皇，兒臣聽聞江蜜斯是帝都才女，兒臣兵馬多年，文采陌生，自發配不上江蜜斯，還請父皇將婚約收回。”

瑟瑟再次抬首，他們並駕齊驅的背影已經從窗前遠去。耳邊響起的，是那些兵士齊刷刷的腳步聲。

夜無煙退了下去，坐在椅上，唇角牽著瀲灩的笑意，望向女眷這邊的北魯國盈香公主。

瑟瑟達到殿內時，一些官員和家眷已連續歸座，她和幾個官員令媛結伴而行，在各自的席位落座。

夜無煙抬首，父子相望。

瑟瑟抬起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

瑟瑟頓覺心中豁然，她自在了。隻是，心中卻冇成心想當中的欣喜，微微的失落湧上心頭。早知他不想娶她，卻不想他這麼直接地回絕。他再也不是幾年前阿誰勉強責備的少年了，竟敢直擊帝威。

如許做工邃密的宮裙，想必是名衣坊幾位徒弟一起忙活，花了一下午才趕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