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顧著追逐海豚,沉浸在海豚的演出中,冇重視到天氣俄然暗淡了下來。直到幽涼的清風俄然變得狠惡起來,明春水暗叫一聲不好。
瑟瑟睫毛一閃,淡淡說道:“明樓主,你如何不睬我?”
瑟瑟悄悄展開眼睛,悄悄一笑,波光瀲灩的黑眸彎成了彎月形,低聲道:“我好餓啊!”
“如何,你都這個模樣了,還怕我看嗎?”明春水勾唇含笑,看上去很有些惡棍。
滂湃大雨狂瀉而下,相對於前次的綿綿細雨,這一次的雨勢澎湃,雨點很大。劈裡啪啦砸在船艙上,那聲音彷彿連波浪聲都能壓下去。
“你這話甚麼意義?”瑟瑟疏忽他的嘲弄,淡淡問道。
船艙外是一片廝殺聲,船艙內極是清幽,桌案上的熏爐吞吐著嫋嫋淡香。
“江瑟瑟,快出來看!”明春水的聲音從船麵上悠悠傳來。
冰冷的雨水從麵具上滴下來,恍惚了他的視野。他木木地站在船頭,任憑雨水覆蓋著他的身子。
戰事呢,結束了嗎?
他的話,令瑟瑟心頭一陣安寧。彷彿隻要他在,就冇有甚麼是傷害的。
“我好多了,睡了一覺,傷口也不如何疼了。”瑟瑟低聲說道,俄然想起莫尋歡那哀思淒厲的模樣,她凝眉問道,“莫川王子他如何樣?”
“那一劍,固然冇傷到關鍵,但是傷口很深,我要帶你去找一名神醫,如許傷辯纔不會留疤。”明春水淡淡說道,“我的兵,在前麵,清理疆場。”
因媚藥事件,她麵對他時,心頭不免有一絲難堪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的輕鬆和調侃,讓瑟瑟心頭一鬆。她又不是那些嬌滴滴的令媛蜜斯,那次事件,不過是一次不測,就當幻境一場好了。思及此,瑟瑟有力地扯開慘白的唇,輕聲道:“明樓主,你輕點兒,很疼的。”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是來到海上後,或者更切當地說,是自從孃親歸天後,她第一次笑得這麼光輝,笑得這麼神采飛揚。神采還是慘白,但是落日餘暉在她臉上籠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她看上去如一顆明珠隱放光芒。
瑟瑟徐行走了出來,待看清了那浮在海麵上的東西,瞪大眼睛問道:“這是甚麼?”
身後“嘩啦”一聲響,是椅子被帶翻的聲音,明春水一把搶了過來。從地上抱起她,謹慎翼翼地放在了軟榻上。
兩人一左一右站立在船頭,在波浪滾滾的大海中,共同默契。劃子躲過了滔天巨浪,衝出了旋渦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