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買賣最難的是開張，這第一個客人上門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第二個客人是個丁壯考生，多年落榜，看到沈思辰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便想來問問出息，再不濟沾沾福分也是好的。

他蒙著眼端坐在那邊，換了旁人或許結實如泥像，恰好他一派溫潤風韻，嘴角微微上揚令人如沐東風。薛洛璃看一眼他的側顏，陽光正巧打出一道和順的線條，收回視野持續挖坑。

薛洛璃不曉得甚麼時候湊了過來，一根樹枝精準地打在少女手背上，他這一下用了力道，少女毫無防備手背猛地鼓起一個腫包，青筋閃現看上去有些可怖。

沈思辰收斂了笑意，意味深長問：“你不歡暢，為甚麼。”

那少女吞吞吐吐，臉上緋紅愈盛，一旁婢女忍不住推搡她，才道：“……姻緣。”

聽到這個聲音，沈思辰微微側首，摸索道：“但是那日領我來此的女人。”

無可何如地接著薛洛璃硬塞到手裡的錢，搖點頭。明顯不能說話的是他，為何每次總在耍嘴皮子上落了下風。

沈思辰善解人意，便讓她挑選體例給他測一測。那少女先是脫口而出道測字，又驀地想起麵前道長的景況，倉猝連連擺手報歉。沈思辰欣喜一笑道無妨，若不介懷可在他手心寫字也是一樣的。

薛洛璃點頭，而後纔想起對方看不到，便寫道：道長法力高強，道長說的當然是對的。

帶著薛洛璃開攤這一日，真是雞飛狗跳。回家路上沈思辰不住地感喟，說著明日不準他再跟著。薛洛璃摸摸鼻子不平氣，明顯本日他的呈現給沈思辰挽回了很多喪失，昔日裡他偷看到的不給錢占小便宜的還少嘛，還得辛苦他繞道去堵那些人才把錢都要返來。

終究有客人了，薛洛璃昂首一看，原是一名薄施粉黛衣衫輕靈的少女，款款笑意遮不住淡淡緋紅，中間另有一名婢女模樣的小女人，小聲地叫著蜜斯。無繁冗墜飾疲塌長衫，還敢在世人麵前拋頭露麵，該當不是本地大戶高閣的蜜斯。

這一天年下來，除了真卦象好的獲得沈思辰幾句吉言，其他都被無情的實際打擊得怒意頓生，對沈思辰罵罵咧咧不止，手指幾近要戳到他臉上，聽得薛洛璃在一旁捂肚子笑。幸虧沈思辰脾氣平和，不為所動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沈思辰倉猝道：“不要傷人。”

“啊！”啪的一聲，伴跟著少女的尖叫。

沈思辰道：“女人所求為何。”

越想越活力，寫道：我明顯是為道長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