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晏“唔”了一聲:“爹爹,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們兩個都還是小孩子,手頭冇有任何實在的證據,如何能禁止南宮轍前行呢?約莫隻能寄希冀於縹緲的鬼神之說了。人骨子裡對鬼神的畏敬占兩分,南宮轍對亡妻的記念再占兩分,這一累加起來,說不定能夠搏上一搏。
若南宮清晏就這麼一起跑上來奉告他這個夢,他或許會記念一下亡妻,卻約莫也是不會罷手的。隻是一起產生了太多不平常之事,三番兩次呈現的可疑人士,連清安派數一數二的妙手都追不上,同業人中你一言我一句成心偶然的催促,莫名達成的分歧,大師越來越急的路程……統統彷彿自但是然地產生了,卻又如何想都有點奇特。
何況還趕上了埋伏。早感覺事情不太對勁的南宮轍直覺此中有大題目,一時候疑問又太多,隻得揀了幾個最關頭的問起。
不過半晌之間,南宮轍已經到了麵前,看到忠叔抱著兩個娃娃,周洵的衣袖上還開了一道大口兒,一看就是利刃所傷,還染著暗紅色的血跡,心下一緊:“莫不是清安派出了甚麼事?”
忠叔也冇說話,極其安穩地向前掠去,夜色間猛一看去就像一隻龐大的夜禽,或是矯捷至極的猿猴。倒是周洵一開口岔了氣,騰地落下了很多,心下一驚,趕緊收攝了心神乖乖跟上去。
南宮清晏一驚:“但是爹爹,我們路上的確……”
瞿――瞿――瞿――,清越的哨聲長長地響了三聲,接著轉為短促,又急又快地響了兩聲。那一點搖搖欲墜的火光噗地燃燒了,沉沉的暮色中,隻要哨聲仍然三長兩短,鍥而不捨地迴盪在空寂的盤龍澗。
隻要黃舵主麵色丟臉地站立當場,伸出去的手指間,一點幽幽的碧色一閃而過。
穆白目睹他狀況不對,一把奪過了他的口哨,放到口邊便要吹,卻俄然見到遠處呈現一個斑點,接著緩慢地變大。揉了揉眼睛,又變大了一點,不是錯覺!
天完整地黑了下來,濃厚的烏雲間,一勾暗淡的彎月若隱若現。北風吹過山林,嘯聲若泣。
這一嗓子又高又亮,到背麵卻帶上了顫音,就差哭出來了。
周洵忙道:“掌門放心,清安派冇事,這狼狽樣是我們一起追您時,趕上了埋伏鬨的。”因為擔憂南宮轍一行的處境,幾人一起急追,除了需求的用飯歇息,睡覺時連衣服都未曾脫,一個兩個看起來都像避禍的了。
黃舵主看向來路,神采驚奇不定:“甚麼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跑來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