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有聲，卻無人蹤。要不是又找到了幾處忠叔做的暗號，穆白都要思疑他們走錯方位了。

兩世之間，有很多事情了，裡頭的人，卻都冇有變。宿世的南宮和天魔教世人在磨難中相識相知，這一世冇了那麼多磨難，該相互賞識的，也仍然悄悄地產生了。

南宮清晏頓了一下，將本來要說的話嚥了歸去，開口：“婆婆，可否請您辛苦一下，查一查這些人中哪些是真正窮凶極惡的，哪些是罪不至死的？那些身不由己之人，或許還能夠給他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遇。”

瓊花婆婆一噎，冇好氣地白了穆白一眼：“小滑頭，覺得戴高帽和激將法就有效啊？你曉得這事兒多難措置麼？漏了一個跑出去都能夠害了無數無辜的人，難不成還派人一個個監督著？”

前頭是一片黑壓壓的叢林，固然外邊的日頭已經升得頗高，裡頭倒是霧氣都未散儘。地上有厚厚的一層腐葉，披髮著潮濕的味道，水桶粗的樹乾，密密層層搭在一起的樹枝遮天蔽日，夏季不落的常綠葉子上有水滴不時落下來，收回吧嗒吧嗒的響聲。

南宮清晏輕笑著搖點頭：“婆婆這是在摸索我呢？”

倒不必然乾係人道善惡的題目，而是人對本身餬口環境以外的天下貧乏認知，起碼貧乏全麵的認知。靠設想完成的部分，便大多是環繞標簽展開的。遠一點，比如以為天國老是光亮純潔誇姣的，天國老是暗中陰沉可怖的。近一點，比如以為大俠老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暴徒老是清一色黑心爛肚腸的。

提及來南宮還跟小時候一樣，偶然候老成得短長，偶然候又老練得有些敬愛。

他們這會兒自是抱著做功德的心機，萬一不謹慎變成了縱虎歸山，那些潛伏的受害者不無辜麼？美意辦好事，偶然候實在並不值得諒解，冇有顛末沉思熟慮的仁慈，一拍腦袋草率決定一件事，哪怕初心是好的，帶來了壞的成果也不能免責。

瓊花婆婆不知南宮宿世早已體味透了她的脾氣，用心撇了撇嘴唱反調：“隻是擔憂教主一時婦人之仁，今後難以結束罷了。你可知這些殺手從小都是如何培養起來的？能活到現在，很多人跟好鬥的野獸冇啥兩樣，並無甚麼善惡是非的看法。若硬要說分歧，那便是他們有凶獸的殘暴，卻比它們更加奸刁，長於假裝。他們能夠在鬥不過你時假裝成小綿羊，然後離開了你的掌控以後，刹時暴露獠牙……唔，教主天然不怕他們的，但若他們遠遠地躲開你，然後肆無顧忌地重新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