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衣服弄皺了。”

隔壁的急診室亂作一團。昏黃的走廊，四周都滿盈著消毒水的氣味，頭頂的燈膽爆掉了一個，人來人往，上鏽的門板開開合合，吱呀作響。

顧曳坐在後座，扯了扯嘴角，嗤笑一聲。

顧曳雙手插在褲袋裡，冷冷地撇下一句，“在這兒等我。”

“你不是說你不喜好那樣的嗎……”他上個月纔跟她說過，比起臉來，他更重視身材。他喜好前凸|後翹，嬌媚動聽的，清純型的女生不是他的style。

他目光一瞬不瞬，淡淡地看著她，蘇黯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放下書包，小聲嘟囔。

……

“嗯。對，早戀不好……”

轉刹時，清臒的身形大步流星，便消逝在了黑暗中。

一起上圍觀的人很多，大師都心照不宣。

他實在並不體貼這類事情，隻是他話少，以是不管她說甚麼，他都本能地想跟她多聊兩句。

她盯著螢幕，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蘇黯又好氣又好笑，三兩下把簡訊刪除，拿起枕頭就往她身上丟。

“哎……快看快看……你看你這副模樣，還不是早戀？”寧檬笑得更甚了，滿床打滾。

“病危告訴。麵罩給氧。”

顧曳穿戴一件潔淨的白襯衫，筆挺的雙腿立在門口，見她走近，摘下了耳機。

顧曳瞥了她一眼。

“姑姑，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姑姑也探頭看了出去，蘇黯搶過手機，敏捷地看了一眼。

這是他第一次對教科書裡見義勇為的那句話產生了一點思疑，生命的軌跡，彷彿也是從這一刻起產生了竄改。他之前從不曉得，本來救人的人，也會死……

一大朝晨，姑姑就來嘮叨，蘇黯從被子裡爬起來，剛一睜眼，八點半了。

他冇在黌舍的這幾天，可也傳聞了很多關於她的風言風語。

人跑了，項鍊也拿走了。

顧曳冇昂首，筆尖逗留在紙張上，周遭寂靜了半晌。

――遲早是他的人。

臨上車前，他淡淡地開口。

這話不是他說的？

“被家眷認領了，火化場的車就等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