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鳳冠霞帔,腳踏虛龍影,身後水波萬丈起。
“我不信!”
道宣緩緩跪下,磕下三個響頭。
秦韻停下了演戲,她彷彿在耳邊聞聲了一陣悲鳴,如同女子抽泣。
“徒兒從未想過成為主持,亦從未想過負她……”
“他願常伴青燈古佛,自此成為我寺方丈,永守夕照山。”
“我不走。”
“好。”
“白癡,我遵循商定了,我來嫁給你了……”
變故崛起。
隻是阿誰歐陽善哉卻更加成熟些。
那座廟裡。
小和尚憨憨撓頭笑著。
那句話,纔是道宗大師真正留下的話。
……
十八歲的道宣合掌坐在蒲團上,“可徒兒……”
“誰!”
“冇乾係的!”小年歌笑起來很都雅,“書裡說過,拯救之恩當以身相許,那我就要嫁給你呀!”
年歌流下兩行淚,走在廟前石梯上。
劇組內很多人昂首,蒼茫地望著四周。
塔前,那座塔碑如染血。
老衲身子顫抖,話聲都顫巍起來,嘴角竟溢位血絲,彷彿見到十餘年前,七歲的小道宣三叩拜師的一幕。
阿誰和尚盤膝坐在廟前,合掌輕念:“阿彌陀佛。”
小和尚忙道:“女,女施主,你暈倒在了岸邊……”
在雷峰塔內。
而在一旁,有道如有若無的身影,彷彿在低泣。
但這句話,卻也遲了百餘年,未能讓她瞥見。
小男孩扮演的幼年道宣小和尚謹慎翼翼端著一碗水進了板屋裡。
小女孩扮演的小年歌緩緩展開了眼,揉著惺忪的雙眼,瞥見了麵前的這個小和尚。
“啊?”小和尚倉猝道:“可,可小僧是削髮人,削髮人,削髮人是不能……”
內裡彷彿烏黑。
“她是海眼!”
夕照山上。
她彷彿聞聲了耳邊阿誰熟諳的聲音,和順地說道:“好。”
第六場一鏡,“問人間安能得分身,不負如來不負卿?”
“還請師父保重身子,是道宣不孝。”
“我與他發過狠盟過約照過麵卻隻得你們說一句,人間可貴是雙全?”
一 《水漫金山》劇組。
在內搭景棚裡,建好了一個板屋。
她墮淚的神采綻放笑容,轉頭望去。
“冇乾係的,等我長大了,必然會嫁給你的!”
但有金光如血,在碑上閃現新的筆跡。
廟前山雨昏黃,秦韻扮演的年歌站在雨中。
“你還需多久執迷纔夠?”
他再次感遭到了那種心悸。
歐陽善哉合掌,望著她。
刑子梁俄然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