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辰風的手這才漸漸鬆開了。

過了一會兒，談衣返來了。他看上去比平時更蕉萃，神采慘白得像紙，眼神也有些渙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談衣把他手上的酒瓶摘下來，摸摸他的臉，發明有點燙，不曉得是喝酒喝的，還是身材發熱熱的。

談衣肉痛地說不出話。

謝辰風的眼睛一亮，彷彿陰霾的雲層穿過一絲透亮的光。但是很快，這抹光芒就重新被厚重的陰霾袒護，他自顧自地搖了點頭，低頭自嘲地喃喃，“我必然又在做夢了。”

簡訊是謝承言發來的：小衣，不要不睬我。

謝辰風不曉得談衣返來了，還閉著眼睛，耷拉著的腦袋上不竭地冒出盜汗，嘴裡胡亂地叫著，“哥，哥……”

“你去找謝承言了，你不要我。”謝辰風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點點撒嬌的味道。

謝辰風緊抓著談衣不放，彷彿他不答覆就永久也不會罷休。談衣喉嚨乾澀，胃部俄然抽搐了一下，傳來一陣長久的刺痛。半晌，他點了點頭，“好。”

談衣低著頭冇反應，彷彿一個冇有靈魂的木偶。謝辰風抱著談衣，心卻跳得緩慢，談衣的臉近在天涯，他節製不住，謹慎地在他臉上悄悄一吻。

談衣本來想推開他的手頓住，終究悄悄落在他的背上，“我不是返來了嗎？”

談衣的手機設有暗碼，六位數。謝辰風想了想，輸入談衣的生日，卻提示是錯的。他略微思忖，又輸了許嫣的生日，還是錯的。

“酒，我要喝酒……”謝辰風掙紮起來，又要去抓茶幾上的兩瓶啤酒，被談衣忍無可忍地抓住，“小風！”

謝承言氣喘籲籲地按著翻開的門，西裝領帶都歪了一大半，他完整落空了平時的沉著沉穩，神情儘是慌亂與不安。

謝辰風緊皺著眉頭，彷彿做了甚麼惡夢，俄然呼吸短促起來，手也越握越緊，“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會死的，我會死的，求求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病好得快，謝辰風冇有來由再不去上學，很快就被談衣趕去黌舍，談衣也重新開端上班。

從小和談衣餬口在一起的人是他，和談衣相依為命的人是他，今後能和談衣一向走下去的人，也應當是他！

謝辰風孤零零地掛在沙發上，平常潔淨整齊的白襯衫已經變得混亂不堪，模糊還能看到領口還沾著微黃的酒漬，英挺漂亮的臉龐上也滿盈著一股頹廢的氣味。他坐在地上，苗條的雙腿攤開來，直直伸入茶幾上麵，一隻手搭著沙發扶手，另一隻手上還握著一瓶冇喝完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