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林子朝卻不接話，反倒是慎重的向團蘇行了一禮，“這第一禮，是向你賠罪。那日的毒藥是假，你也未曾中毒，情急之下，卷你入局，是我對不住你。”

望著窗外淡淡的霞光，坐看遠處如踢翻的染缸，而印染了漫天的紅，林子朝也不催促，靜待時候如初春寒冰緩緩溶解。

當然，他冇有遺漏，遺漏掉團蘇臉上的掙紮和攥緊的手。

聽著這話，團蘇漲紅了臉，低頭小聲道：“奴婢無父無母，自幼便入了宮，冇人……教過。”說話時，藏在後背的手不住的蹭著衣裳，想擦去掌心的汗。

將兩個瓷瓶推至團蘇麵前，其他的事便由她挑選。如許做，的確，是對團蘇不公，但他必須如此。一時心軟，留下後患，總有一天便會為其所累。

他的心，不能留有涓滴感情！

團蘇趕緊點頭，斷續道：“奴婢不會……宮中嬤嬤說不成……要團蘇聽話，奴婢……怕……擾了……公子。”

團蘇的慌亂林子朝看在眼中，但他也不焦急安撫，轉念一想，問道：“我已醒了幾日，這幾日之間，為何都未曾見你催促我解毒之事？是怕我會殺你滅口？”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林子朝終究嘴角一勾，收回了目光，淡然道：“這兩瓶都不是解藥，你也不必選了。”

腦中瞬時閃現起那日在禁宮偏殿，公子的話：“冇有解藥，不出旬日，你便滿身發黑，身泛膿血，痛苦致死。”

聽著團蘇含著哭腔的答案，林子朝無法笑笑，到底還是一個心善的傻丫頭。接著走近團蘇，彎下腰，和順的替團蘇拭去眼淚。

“是。”林子朝不饒彎子，直接道：“若你選了第二瓶，你便今後是煜王府的人，所說所做，統統皆要以煜王為重。每年我會給你解藥，以保性命。但若你泄漏了煜王府的事，便無人救得了你。這一次，我不會作假。”

結束，團蘇轉頭望向林子朝，帶著幾分要乞降驚駭，開口道：“奴婢……不識字，認不出來，公子……？”

“你不識字，寫不了手劄，想說話，也出不了聲。你……做，不，到！”

二人就這般的不言不語，一個慌，一個定。

麵對那日偏殿當中凶惡冷血的公子，團蘇心中是怕，但本日嚴厲當真的公子，團蘇倒是心中發虛。她模糊感覺，很快她會看到一個完整不一樣的公子，既不會像那日殿中的刻毒嚴肅，也不會這幾日來的沉寂有禮，會如何，她不知……

“醒神了。在看下去，你怕是要煮熟了。”林子朝敲了敲團蘇的額頭，罕見的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