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廣說到這裡,臉上現出一抹黯然,感喟一聲,道,“自從你走了今後,這人間呈現了很多丹青邪魔的行跡。”
張賢斜他一眼,心道,你如果這麼想的,又為何要招攬一些王謝後報酬徒,明顯早就已存了這出世之意,乃至於,他想這出世之意,隻怕也是這玄廣師兄提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他才抬開端來,收回一聲感喟。
這丹青門人,夙來不問世事,以是議論朝廷天子,也冇有那很多避諱。
那玄廣並未看到他二人臉上神情,剛纔那番話,隻是想殺殺張賢威風,自抬身價罷了,現在得張賢捧讚,心中歡暢,麵有得色道,“且不必那麼費事了,這茶也勉強能入口。”
隻要座下袁胤,聽到二人論及天下局勢之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詭異之色……
……
“白夜七君,白夜七君……”尚雲聽到此處,心上如遭重錘普通,低沉著臉,心中將這幾個字默唸多遍,一雙眼中欲噴出火來,隻把一雙拳頭緊緊攥住。
說到這裡,玄廣伸出一隻手來,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眉頭微皺,道,“這茶略苦,且味道不純,後味略淡啊。”
張賢聽完,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山中頗冷,並未產得好茶,倒是這泉水還不錯,如果師兄喝不慣這茶,不如我讓怡兒沏一壺淨水來。”
玄廣聽他說話,鼻息輕哼一聲,非常不屑道,“七師弟想必是在山中久了,不知這天下局勢,現在漢室寵幸外戚寺人,各方諸侯不聽朝廷號令,早已陵夷,又經比年天災,民不聊生,隻怕不日就要亡了……”
說到民不聊生之時,張賢亦是心中一沉,腦中回想起很多場景,麵色變得暗澹很多。
那手掌白淨如雪,苗條如筍,倒是張怡的,尚雲抬開端來,隻見她眼中儘是體貼之色,不由得心中一動,他側過甚去,不敢看她的眼睛,緊咬下唇,強壓下心中肝火,垂垂將手放開。
……
尚雲聽他談及丹青邪魔,不由得心頭一跳。
現在她心中沉悶,那裡另有半點尊師重道的意義。
張賢聽完,麵色暗淡,點頭感喟道,“這寒玉竹雖好,可張賢卻並未覓得這寒玉卷製作之法,到此山已有六年之久,嘗試過很多體例,雖能將竹作簡,可卻比普通竹簡好不了多少,僅合用於刻寫,卻並不能隨心竄改,更不消提那保藏丹青之法。”
玄廣低垂視線,微微點頭,也不說話,隻將雙手攏到胸前。
……
玄廣點點頭,話題一轉,道,“傳聞這丹青珍寶,寒玉卷,便是師父當年於這南屏山上用那寒玉竹所作,七師弟在山中已稀有年,可曾製作得其他寒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