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都好了,我來接你回家去,今後……必定不會讓你再刻苦的。”
這幾年相處下來,相互脾氣品德都體味。潮生心眼兒好,脾氣也好,當奴婢實在委曲可惜。現在家人來接,出去了就是自在身,今後也不消再看主子眼色,擔憂朝不保夕。
但是……
那人點頭說:“那就有勞了。如果便利,能不能……讓我見見潮生?”
還是頭一次有人說,她刻苦了。
“你說……他要……贖我?”
呸,小順就看不上如許的人。
這事兒……可難辦哪。
小順隻當她是欣喜傻了,又不敢信賴,跟她解釋:“冇讓旁人曉得,但是這事兒冇先例,府裡還從冇有誰家裡人找上門兒來的……”送信倒有過。
工夫必然不淺。
但是,又不敢見。
對……
潮生進屋的時候,屋裡坐的那人立即站起家來。
苦不苦?
這幾年來,受的罪,捱的苦,戰戰兢兢,惶恐茫然……
氣候清楚還不熱,潮生卻急出了一身汗來。
潮生的叔叔竟然是這麼一小我物。
小順回過神來,咳嗽一聲:“何叔……”這聲叔喊得有點兒不大順。此人看起來也就剛三十,稱一聲何兄都不過份。
“來贖你出去啊,銀子都帶來了,一包裡沉甸甸的……他是做甚麼的,能攢下這麼多錢?”
“想見你就直說,又不是甚麼難事兒。”
到時候說話全然對不上,該如何應對?
看得出來,潮生的叔不比潮生輕鬆到哪去,嘴張了幾次,才說了一句:“我對不住你……這幾年,讓你刻苦了……”
“我……”
“嗬,客氣,府裡人叫我小順。”
小順也曉得,潮生的事兒冇有那麼簡樸的。
如果站在潮生這邊兒,小順天然是但願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