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垂下視線:“殿下過獎了。”
但是,家世越顯赫,想再嫁的難度就越大。
讓他多說一句話就這麼難啊?
但是潮生感覺,實在他已經甚麼都說了。
她隻感覺有些酸,有些澀。
小肅站在門外車旁,撐著把油紙傘。
這麼大的雨,有誰會來?
“既然住得慣,如何眼圈兒青青的?”
車裡哪是李姑姑
四皇子如何來了?
但是卻冇有想到……
潮生的手有些潮,指尖涼涼的。四皇子的指尖倒是熱的,連帕子上彷彿也帶著溫度。
必定是李姑姑那邊探聽到動靜了。要不然不會下如許大的雨還特地過來奉告她。
關著窗子屋裡更顯得悶,讓人感覺透不過氣來。
“殿下?”
四皇子安然地坐著,他實在甚麼也冇有說。
雨還下得緊,雨聲……人聲……象是潮流一樣從四周八方朝她擠過來。
她內心模糊的,明白的。
四皇子點了一下頭,茶婆就擺開碗,衝了兩碗茶,又送了兩碟點心來。
潮生不是小孩子了。
現在可好,竟然是公主……
她坐得靠裡,四皇子和小肅倒是恰好替她擋了大半的目光。
雨象是比剛纔小了一些,河沿上的茶棚裡有人在避雨,另有茶婆提著壺來來去去的給人續茶水。隔著茫茫雨霧,那些人好象是另一個天下的,與他們毫不相乾一樣。
越有身份的人家,越講究禮法,反而不象官方,孀婦再嫁,三嫁……固然名聲不好聽,但是過日子,實惠纔是最首要的。
這類處所當然冇甚麼好茶好點心,連裝芝麻糕的碟子都是豁邊的,看來摔過不止一次。
小肅這個傢夥,如何也不把話說清楚?
或許阿誰時候,他和至公主已經相遇。一個是遠嫁的公主,一個是被放逐的罪臣之子……
四皇子拈了一片芝麻糕,咬了一口:“這點心可冇有你做得好吃。”
也能夠說是有過的。
潮生吃了一片――公然粉磨得不細。
茶棚裡的人也冇有多在乎,隻當多數是出來遊河賞玩的人,也被雨困住,來茶棚躲雨消磨時候的。
皇家,能夠算是天底下最顯赫的人家了吧?
潮生應了一聲,從茶桶中取出提壺,又拿了隻杯子,倒了八分滿,捧給四皇子。
他們冇有共同乘過車。
一昂首她就愣住了。
潮生怔怔的看著四皇子,她感覺每個字都聽清楚了,但是拚在一起,如何……意義她不明白?
“這麼大的雨,殿下如何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