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緩緩點了下頭。

“瞧，說到她，她這就來了，可真巧。”天子說：“讓她出去吧。”

現在陸皇後住在那邊。

天子抬開端，來公公說：“皇上，至公主求見。”

至公主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隻是這笑意在夏季淒清的陽光下，顯得那樣冰冷。

至公主是他姐姐，但是也是那位何女人的嫂子。有道是長嫂如母――

至公主脫了大氅出去，固然還冇顯懷，但是穿戴鬆鬆的衣裳，整小我看起來有幾分慵懶的韻致。

至公主的目光，天子的笑容，都讓他感覺本身的奧妙底子不算是奧妙了，早已經被洞悉。

四皇子微微鬆了口氣，有種逃過一劫的幸運。但是又有些絕望。

從小到大，他彷彿向來冇有打動過一回，甚麼話都要想過幾遭纔出口，甚麼事也總要前思後想纔去做。

這父慈子孝，看起來非常和諧的一幕，大抵隻在他還不懂事的時候，在幼時的胡想中才呈現過。

來公公頭深深低下去，過了一會兒，才答了句：“老奴也冇有一日健忘過大皇子。”

出了殿門，四皇子感覺滿身力量都耗得一乾二淨。腳踩在地上，竟然有點飄浮虛軟。

天子的表情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好了――都有開自家後代打趣的表情了，能不好麼？

不，不是進宮前，就在一刻鐘前他都冇有想到本身會如許做。

四皇子安安穩穩坐了下來。

是至公主的生母蔡皇後曾經居住的處所。

天子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說完了？”

至公主笑出聲來：“你可真滑頭。之前老聽人說你誠懇，我看那些人都看走眼啦。”

四皇子的心怦怦的跳得極快。

天子的意義，是他已經承諾了？

四皇子怔了一下――他冇聽錯吧？

或許是他剛纔的坦誠，讓天子也臨時放下心防，跟他也坦誠了一把？

四皇子俄然發明本身走了神，剛纔至公主說得甚麼他可一個字冇聞聲。

四皇子從冇有象現在一樣坐立不安過。

至公主笑著把手伸過來，四皇子攙扶著她下了台階。

“……四弟，你說是不是？”

來公公候在門邊，朝裡邁了一步。

她要施禮，天子說：“彆鬨虛禮，你現在可不比平常，坐下說話。”

話說我這算是明天的第二更，還是算這個月的第一更呢

四皇子有些不測。

四皇子隻能陪笑。

但是天子和至公主卻不再就這個話題議論下去，家長裡短的提及了彆的。

“如果他還在，也早該娶妻生子了。”至公主輕聲說：“一晃這麼些年，我總還夢見他。剛學寫字的時候，手短握不住筆桿。他特彆聰明，過目不忘，大家提起來都是讚不斷口的，來公公，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