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頓了一下,愣住腳步,轉過身來。
呃,實在算起來我還欠著四五更呢,到底是四更還是五更不記得
不過看四皇子沉穩而安閒的氣度,彆說他十五,就是當代二十五的青年也一定有這麼成熟。
或許正因為秋硯心中忘我吧,以是不象春墨那樣,既一心求好,又瞻前顧後。
當然,這時候也冇有太長命的人,即便有,也未幾見。很多人纔不過四五十歲就老得不成模樣,被餬口折磨得象當代七八十歲的人一樣。
宋嬋公然從屋裡拿了個木盒出來了:“我曉得,四皇子殿下的生辰要到了吧?我們殿下還叮嚀芳苑的人排了個賀壽歌舞呢,到那天必然要過你們那邊去討口壽麪吃。”宋嬋把盒子遞給她說:“你瞧一瞧。”
“裝在一個盒子裡,是銀的。一共四塊,每塊上麵三蒔花腔。你記得翻開來看看,彆少了一塊半塊的。”
“好。”
青磚地下掃得一點兒土都冇有,帳幔也換了兩處,本來春墨還籌算把窗紗也換了,秋硯把她勸住了。
“你到這兒來做甚麼?手裡東西給我瞧瞧。”
彆人態度很好,潮生也說了句客氣話:“秋硯姐姐說,因為要用了,才讓我過來取一趟的。”
乾的是中等的活兒,領的是最低一等的月俸,但是其他的報酬,比如吃食、衣服甚麼的,春墨和秋硯又冇虧過她,都按中等偏上的照顧著。
這時候的人如何算年事的潮生一向有點兒胡塗。按當代人的演算法,虛歲凡是比週歲大一歲,鮮少有人虛兩歲的。但是這個時候的人虛三歲也很普通,實在讓她捉摸不透。
潮生接了過來,不說是為了查抄是否無缺,而是說:“我也開開眼界,光傳聞過,可冇有見過呢。”
潮生在華葉居的處境……提及來有點難堪。
“是,我曉得了。”
這話聽著不如何純真,不過潮生就是一低頭,老誠懇實告了辭出來。
她捧著盒子,盒子上托著那兩張花腔子,想著不知含薰在做甚麼,可惜冇遇見她。又想著不曉得玉佳是不是獲咎了阿誰宋嬋……
她說的有理,春墨也點了頭,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那如何能比呢,皇上說簡樸為主,要把宮裡全換了天然不可,我們這才幾處……光換主屋的費不了多少事……”
離四皇子生辰另有幾天的時候,華葉居的人就比平時更加繁忙了。各處都要細心打掃,連梁上的灰也都趁空掃了個潔淨。花木是每天都照顧的,秋硯親身看著小宮女,象照顧屋裡花盆裡的花草一樣,挨個用布把葉子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