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華安的驕狂一對比,便顯出張遼還是很不屑恃強淩弱的。
……
聽完身後倒地之聲,張遼也冇向身後看一眼。反而更加恭敬地對華安一躬到底,噙淚問道:“張遼如此措置,不知這位大人覺得如何?”
“這,這……”華安這時完整傻了眼,他望望何鹹,又看看張遼,真不明白,本日如何一下碰上兩個神經病:“張,張大人嚴明軍紀,在,鄙人佩服。既,既然其間已然無事,那鄙人便且辭職。”
“那你可否向他們出示腰牌,證明你們的身份?”可張遼卻底子不睬睬他的辯白,喝問打斷道。
“張銘出列!”麵色陰鷙的張遼,此時頭也未回怒聲喝道。
此時早已被何鹹撤銷了驕狂之氣的華安,看到張遼足足帶了五百幷州精騎前來,天然也不敢炸刺兒,隻是誠懇地回禮言道:“大人言重了,此事不過曲解。涼州縱亂部下,皆已被鄙人正法,還望大人明鑒。”
但是,張遼卻驀地冷下了聲音,開口道:“且慢!”
“另有我!”
這個時候,何鹹天然忍不住細心觀瞧了一番這位將來的曹魏五子良將。隻見張遼固然年青,但有八尺身高,披著豐富的兩當鎧,頭戴虎獠盔,自有一番虎將的氣勢。古銅色的皮膚,五官端方,邊幅堂堂,也顯出一種勃勃的豪氣。
“好!”這一刻,張遼虎目含淚,對著身後士卒叮嚀道:“記下他們這些人籍貫姓名,以戰死前提將撫卹送與他們家人。”說罷,張遼痛苦回身,不肯再看這些人麵孔。同時,他那高高舉起的手,也驀地揮落!
一時候,這些被張遼激憤的士卒,全都站了出來。何鹹數了數,一共有七人。
他當然想看看,張遼會如何措置此事。
在張遼那熊熊的殺機威迫下,剛纔那些驕橫的幷州士卒都認識到了嚴格的結果,一時候,竟冇人敢站出來。
利刃落下,頭顱滾地……
可張遼卻仍舊一腳踹上,轉而悲忿喝道:“勿需多言!此非你本日肇事之藉口。”言罷,張遼又驀地昂首,向那些三十新募兵士吼怒道:“另有誰,剛纔在牴觸中殛斃了百姓,是幷州男兒的,給我主動站出來!”
“不,未曾……”
說罷這話,華安當即便向上馬開溜。站在這兩個神經病麵前,他深感壓力山大。
漢朝之前,固然有亞聖孟子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思惟,但這類思惟並未被統治階層深切認識。直到唐太宗明白道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君民乾係後,統治階層才逐步熟諳到泛博百姓乃是一個王朝的基石。而在此之前的王朝,還隻是將百姓當作封建王朝體係最底層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