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一個聲響引發她的警悟。門上的鐵鎖被一陣亂撥，彷彿有人在撬鎖，盛眉莊一驚，想要坐起來，身子卻像灌了鉛一樣如何都動不了，她想要大聲呼喊，但是喉嚨裡像是塞了棉花，梗住了連哼都哼不出，而下巴底子不聽使喚，除了腦筋，身材其他部位都落空了知覺，彷彿癱瘓了一樣！

麵前還是甚麼都看不清楚，但是一股充鼻的黴味讓她聞之慾嘔，不，這裡毫不是任何她所熟諳的處所！

卷三

盛眉莊彷彿從一場夢魘裡醒過來，腦筋昏沉沉的，卻甚麼都想不起來，眼睛展開了，倒是朦朦的隻是感受微小的亮光，彷彿視神經還冇有跟著神智復甦過來。而雙耳的感受更加活絡起來。

是啊，那滋味小弟我到現在不是還想嗎？兩人一陣對勁大笑。

暗沉的閣樓裡，微開的窗欞穿過一陣冷風，啪嗒，把窗扇狠狠打在一邊，嘩啦的聲音更大了起來。

怕甚麼！熊哥滿口的不在乎，歸恰是個癱子，老邁早就想拋棄了，我們這兒又不是做慈悲的，整天供著個廢人做甚麼，如果弄死了更加安閒，往黃浦江裡一拋，菊娘也不消隻守著這個處所，能為我

樓下的人持續撥鎖，一個鄙陋的男聲道：快了！這類鏽跡斑斑的陳年鎖，老子要搞定它是殺雞用了宰牛刀。

抗戰前篇

癱瘓？這個詞完整嚇住了她，如何能夠？

是，是！熊哥是我們道上的妙手，這類事還不是小菜一碟？等會美人兒到手，熊哥你先上，小弟揀點殘剩的樂嗬就行了！另一個男人更笑得賊兮兮的，不斷的拍馬屁。

哼，你小子跟著我，也享了很多福了！前兒，阿誰家屬落魄了的秦家蜜斯給賣到窯子裡去之前，我剛給她破了身，你就接茬兒上了！

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波瀾拍岸，又像是沖水洗地，一陣陣的，在耳邊延綿不斷。

那嘩啦嘩啦的聲音本來是麻將洗牌，彷彿隻隔著一道牆，連幾個婦人間雜的閒語笑聲都聽得一清二楚，此中一個鮮明是菊娘，她本來柔媚輕婉的聲音到了牌桌上立即換了一種調子，變得利落凶暴，糊牌出牌，聲音高亢鋒利，若不是眉莊和她畢竟相處過這麼久，還真有點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