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光陰以來,她也不敢妄自出門,就連鮑小龍受傷臥床,她也不敢去看望,便叫了青丫來叮嚀道:“你替我去鮑捕頭家裡走一遭,送幾盒子補品去,順帶探聽探聽可有甚麼動靜。”
“清吏司何漾?這個後生我熟諳,倒是個賢才,”吳太守垂眸思考了半晌,點了點頭道,“鮑捕快現在不省人事,我已讓大夫細心顧問了,人就安設在衙門裡,不會有甚麼不對的。”
青丫聽不明白,還欲再問清楚些,夏顏卻不肯多說,隻讓她照辦便是,她隻好鼓了鼓嘴領命去了。
夏顏像丟了魂似的,抱著發冷的身子,雕像般一動不動。
“爹,您趴到炕上去,我替您揉揉。”
夏顏每天都在月下禱告,但願這一天不要到來。或許冥冥當中真有庇佑,連續多日都冇有任何動靜。固然煎熬,但冇有動靜便是最好的動靜。
夏顏眼中的焦距垂垂收攏,她看到何大林焦心的臉龐,逼迫本身打起精力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家裡不能冇有頂梁柱,她必須固執站著,保住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這幾天她已開端偷偷清算金飾了,就等著需求時候,帶著一家長幼逃出去。
“提及來他也古怪,醒了後就叮嚀船上的女人們日夜演練,吹拉彈唱不能有一刻停歇,可不是鬨得小我仰馬翻。”
“老爺,今兒個如何這麼晚,我叫人去探聽,卻說連你的影兒都冇瞧見。”
夏顏心神不寧笑了笑,吳太守這時還冇歸家,可見是趕上了甚麼事,也不知鮑小龍那邊可還安好。
車內正伸直著一人,緊閉著雙眼睡得昏昏沉沉,雖揹著身子,可夏顏一眼就認了出來,她捂住嘴抽泣了起來。
夏顏與吳夫人坐在廳中絮說閒話,茶水已喝了兩壺,吳太守也冇放衙回家。
誰也冇發覺出餓,兩人就這麼捱過一頓午餐去,青丫進門時見到這副暮氣沉沉的模樣,捂著胸口驚了一跳。
“本日先替你把窗戶釘好,我和青丫的窗子過兩日再弄,我這老腰是不頂用了,略微拉扯便疼得短長。”
“已經歇下了。”
“豈有此理!方家竟然狼子野心,做出這等膽小包天的逆舉!”吳太守將案頭的鎮紙用力拍下,頓時碎成兩截,“這麼看來,本日鮑捕快也是被方家所傷了?”
第二日何大林公然開端刨木釘窗,他上了年紀也不大做得動活兒了,哈腰鋸木頭,不出一刻鐘就腰痠背痛了,光是幾根木棍就打磨了大半天。
一股熟諳的酸味飄出來,夏顏摸了摸小腹,即便冇有胃口也點了點頭。不管如何,必然不能把身材弄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