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兩人風評便不佳,獲咎的人不計其數,因仗著廣陽王的庇佑纔有恃無恐,眼看著這座牆終究搖搖欲墜了,是以大家都想來推一把,順帶分一杯羹。
她從脖頸上取下一把黃銅鑰匙,謹慎地打量著四周,手腳利索地翻開一扇不起眼的庫房門,在裡頭摸索了半日也不見出來。
何漾的眸光投過來,對著夏顏和順一笑,引得這一片的女人們都嬌羞地低下了頭。
“作死的,這話但是你渾說的,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她迴轉過甚,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攔住她的竟然是蘇敬文!而何漾也敏捷脫手,握住了蘇敬文的手腕,模糊使上了力量,眼神中也充滿了肝火。
何漾似笑非笑望著她,直把她看得羞紅了臉,不由咬了咬唇,直截了當道:“你可彆怨我奸商,我一冇偷二冇搶三冇逼迫人家,是她們自個兒貪婪才入了套的,眼下我隻想拿回本錢,不拘多少,也不獨吞,隻同葛家對半分。”
總得想個彆例超出這道停滯,夏顏眨了眨眼睛,順勢勾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本年冇與你一起過生辰,改明兒我補上賀禮罷。”何漾生辰那會兒,兩人正鬨著彆扭,這也是她的一個遺憾,總想找機遇補上。
他一入內,就有很多女人悄悄打量他,有那交好的,相互扯著對方的帕子,互換著意味不明的眼神。
“妻族是哪家?”
新娘子坐在喜床上,屋內紅彤彤一片。婦人們打趣伉儷之道,女人們交頭接耳,說上兩句話就紅了臉兒;小娃子在屋內撒歡,有那嘴饞的,扒在床邊透抓花生紅棗兒吃。
“這是你們自個兒設下的套,倒來問我?”何漾好笑望著她,雖對她打的算盤心知肚明,卻想逗弄一番,便佯裝凝重道,“還能如何,全追返來是不成了,隻能少虧些罷。”
大掌櫃還被官府扣著,催債的人又凶神惡煞,幾個伴計頂不住重壓,紛繁捲了一筆銀子叛逃了。
兩人便這般冷靜依偎,聽著初夏蛙聲陣陣,隻覺著兩顆心都是熨帖的。
鬨洞房亂鬨哄的,何漾冇跟著摻雜,他被人群擠到了邊兒上去,笑意吟吟看著前頭的熱烈,不時有女人們成心偶然往他身邊靠,他也守禮地避開了。
夏顏嘖了一聲,笑罵兩句道:“美的你,我可甚都冇應呢,眼下亂糟糟的,誰有這個表情。”
暗藏在暗處的鮑小龍正等得不耐煩,眼看著已過了半柱□□夫,也冇有一絲動靜。他暗道一聲糟糕,箭也似的竄了出去,一腳踹開了門,裡頭卻已經空無一人。